两人一个坐在柜子里，一个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各自站起来。

慕灵汐活动了一下肩膀，道：“早知道会被发现，还不如一开始就威胁他们离开算了。”

祁衍白色狐狸毛的披风领口已经被肮脏的柜子以及慕灵汐蹂躏的不成样子。他索性解下来扔到一边，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尸体？”

“找个地方好好埋了。”慕灵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少了一具尸体，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祁衍很肯定地道，“将尸体搬到这里的人同将尸体运出去的，并不是一拨人。”

慕灵汐放下心，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那倒霉丫鬟。

“流光呢？”

“让人送回落梅轩了。”祁衍道，“尸体我来处理，你也回去吧。”

慕灵汐正有此意，不忘叮嘱道：“一定要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实在是个可怜人。”

祁衍瞥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嘲讽。

“你动起刀子来可丝毫不觉得这是可怜人。”

慕灵汐理直气壮地回道：“所以要劳烦王爷，一定一定要好好安葬了这宫女的尸首，否则我内心会很不安。”

七日后的早上，荣妃失足落水的消息爆炸一般在皇宫中传开。

皇上闻讯赶过去时，荣妃被打捞了上来，却已经没了呼吸。

刚从尚衣监领了衣服回来的流光，匆匆跑进落梅轩，急道：“小姐你听说了吗，荣妃娘娘她……她去了！”

慕灵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抬起头，机械地点了下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怎么会不知道，刚刚被宫人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可是她花费一整个晚上改造出来的。

太久不值夜班，她又体验了一次那种感觉，说实话，不太美好。

“今日不去太学院了，我要补个觉。”慕灵汐说着起身，摇摇晃晃往床边走去。

流光对自家小姐这冷漠的态度有点意外，虽然同荣妃是不太熟，但好歹前两天一起赏过梅花，震惊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慕灵汐对皇帝与荣妃的感情并不了解，但皇上有那么多老婆，荣妃姿色和年纪都不占优势，又没耍手段的心思，怎么想都应该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

却没想到，因为荣妃的死，皇上竟然请来天晟的高僧为其超度诵经，并下令皇宫所有人食素七日。

这就让慕灵汐很好奇了，借着给祁嬛送“爱情宝典”时，小小的八卦了一下。

祁嬛最近借着这《三十六计》，能时时与楚昭见面，整个人都焕发着自以为恋爱的甜蜜气息。

她同荣妃没什么交集，听说人死了，除了稍微讶异了一下，并没有太大感触。

相反，四五天没沾到荤腥了让她很不爽。

被慕灵汐旁敲侧击地一问，便道：“我告诉你，你同我一起出宫怎么样？我要吃肉，我快受不了了！”

“好。”慕灵汐答应的爽快，她也想出宫，正愁没有借口，如此一举两得。

祁嬛八卦起自己老爹丝毫没有负担，一边嗑瓜子一边道：“我也是听说啊，父皇当年对荣妃一见钟情，荣妃是顺从的入宫了，但对父皇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你懂那种感觉吧，不反抗也不逢迎，不与其他妃子勾心斗角，整个人就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