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盘旋地那只飞龙再一次俯冲下来,巨口中喷吐着炙热的龙炎,在蛛人营地中洒下一片火海。
那位站在空地上的蛛人督军却是趁着这个机会,像沙场上冲锋的骑士一样,双手高举着长枪,由慢至快不停地加速,迎向那只俯冲下来,口中喷着龙炎的飞龙。
蛛人督军根本等不起,若是在这样等下去,整片蛛人营地就会化成一片火海,蛛人战士们能凭着强壮的体魄从这片火海中逃生,但是那些负责后勤工作的巨型蜘蛛们,则很难逃出这片枯树林,将会有大批巨型蜘蛛葬身火海之中。
所以那位蛛人督军趁着飞龙俯冲下来,喷吐龙息的这个机会,竟然迎着那道炙热的火墙冲了上去。
他每一根蛛腿都足有七八米长,八条黝黑的锋利蛛腿踩在林间空地上,蛛人督军每迈出一步,八只蛛腿都会深深地扎进潮湿的泥土里,带起泥土里的土块、砂石、树根,向后四处飞溅。
飞龙口中的龙炎像是消防队员手中的喷水枪一样,只不过喷洒出来的是无尽的火焰。
蛛人督军奔跑得越来越快,到达极致的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道残影,而他的身体前面的空气,被他急速冲过来的身体,挤压得变成了一面足有一米厚的空气盾,并发出‘噼里啪啦’气爆声。
当如瀑布般的龙炎洒在蛛人督军身上的时候,那些炙热龙炎被他胸前的空气盾完全挡开,向蛛人督军身体左右两侧分成两道洪流,那些龙炎溅落在蛛人督军身体上的时候,也会将他的黑色厚重铠甲烧融,在滋滋声中冒起一道道青烟。
蛛人督军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损伤,凌空跃起,像是一辆飞上天空的战车,他手中的长矛像是一条黑色的狂蟒,从他双手之间忽然消失,就在他凌空跃起,顶着那些炙热熔岩,身体跃至最高点之时,那支消失了的长矛像是一座矛山一样,化成无数虚影,向飞龙刺过去。
就在身前的空气盾消失的一刹那,那些喷吐出来龙息洒落在他的胸膛上,灼热地龙息将他的胸膛上的虫甲,烫得冒起了浓烈的青烟,有些龙息之火钻进了蛛人督军的铠甲之中。
‘嘶……’
被龙息灼烧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他无法压抑这种痛苦,声音从喉咙中嘶哑的挤出来,可是手里长矛涌出的无数矛影,又凭空暴涨了三分。
那只飞龙在空中想要止住身体,它将龙翼张开到最大程度,在地上涌起一股强烈的飓风,它想要改变身体滑行的轨迹,可惜撑在空中的龙翼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是来不及完全止住俯冲的身体。
从没有任何生物,敢于迎着它的龙息,挺身而上,就算是有,也会融化在炙热的龙炎之中。
偏偏蛛人督军迎着飞龙的龙息从正面冲上来,拼着身体受伤,也要将飞龙击杀掉,那种一往无回地气势让天空中那头飞龙无比惊惧地想要将身体拉高,飞到高空中的安全位置,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无数虚影组成的矛山之中,一条如同灵蛇一样的虚影瞬间变成实体,直接抵在飞龙脖颈下的一片逆鳞之上。
‘噗’的一声。
长矛刺破了那片龙鳞,直接透体而过,巨大的飞龙身体穿在长矛上,就像是一只身体上插着铁钎的芦花鸡,它的翅膀不停地在半空中扑腾着,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重新飞上天空。
蛛人督军双手轮着他那杆十多米长的巨型长矛,狠狠地将那只巨大的飞龙砸在泥地里,当那只巨大的飞龙摔在地上的时候,我远远地听见了无数清脆的骨裂声,那种巨大龙骨崩裂的声音,就像是严冬时节被冰封的河面传来那种‘咔咔’的冰裂声。
回头才发现那只飞龙摔得十分凄惨,小半的身体被砸进了泥土里,一只龙翼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看起来这只龙翼完全折断了,它的胸口插着一根长矛,长矛透体而过,从她背后出穿出去,它用两只龙爪不停蹬着那只长矛,想要从长矛上挣脱出来,可惜长矛顶端的斧刃卡在它的胸骨之中,那只飞龙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
那位蛛人督军也浑身是火的从高空中摔了下来,从他的下巴蔓延至脖颈,前胸、腹部、一直到肚皮上,那些炙热的龙息就像是一碗热汤一样,将蛛人督军身体表面那层无比坚硬的虫甲完全融化,露出里面的血肉来,蛛人督军身上还燃烧着大火。
他踉跄地落在地上,伸手从一旁的枯树林里抓出一只濒死的巨型蜘蛛,双手扯着巨型蜘蛛的蛛腿,将它高高的举过头顶,双手用力向左右两边一撕,这只巨型蜘蛛被蛛人督军撕成两片,腹部纺锤体流出大量的粘性液体从蛛人督军头顶上淋下来,所过之处,熄灭了蛛人督军身体上的一些火焰。
蛛人督军庞大的身体像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洋楼一样,他转过身体,看向一头栽进土坑中的飞龙,狞笑着,根本不顾身上被龙息灼烧出来的牲口,大步地向那只飞龙走过去。
而那只飞龙这时候,却是看向了我们这边,它那巨大的龙眼紧紧地盯着牛头人鲁卡的身后。
……
这时候,我和卡兰措、牛头人鲁卡三人的处境非常糟糕,面前站着一排拦截我们的蛛人战士,身后有几位追过来的蛛人守卫,完全的将我们包围在其中。
而且,卡兰措的身后背着昏迷不醒的乐蝶,鲁卡肩膀上扛着一只巨大的灰色龙蛋,这样一来,近战能力最强的两个人,几乎成了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甚至他们需要我的保护,我尽力追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身体四周漂浮着四系石鼓图腾,可是,面对那些个人实力都已经达到了一转战士水准的蛛人战士,也没有太多好办法。
尤其是在这样一片燃烧着大火的蜘蛛营地中,我的水系魔法的威力一下子减半,这样一来,冰属性的魔法失去了减速和禁锢效果,单从伤害上来说,冰系魔法根本不能与暴躁的火系、从速度方面比不过灵动的气系、从防御能力这方面又比不过土系魔法,挂在我身体上的冰盾,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就出现熔化的迹象。
蛛人营地里火元素越聚越多,我身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已经开始变得无比焦躁,她明显的表现出对我的依依不舍,但是却又急切地想离开这里,她焦躁的在我身边来回飞行,身体周围的水元素魔力不断蒸发掉。
危急关头,我只能对鲁卡大声喊道:“鲁卡,把那只龙蛋扔掉,我们冲过去!”
“好!”
牛头人鲁卡很果断的接受了我的提议,之前他帮我扛着龙蛋,也是因为我拿不动,又没办法放进魔法腰包里,才会帮我抗在肩膀上,这时候发现我决定放弃这枚龙蛋,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他直接弯下腰,将龙蛋放在脚边的草地上,随后,双手个拎着一把颜色黝黑的单刃半月斧,战斗意志一下子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他大声嚎叫了一声,就像是一只蛮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