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城堡大门口的骑士守卫们上身穿着清一色的精致锁甲,下身穿着覆盖条形甲片的战裙,每一次跳跃劈斩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教科书里的示范一样。这群能拿得起重达五十多公斤骑士剑随意挥舞的战士,不需要做任何蓄力姿态,就能够向着学院生做出三连斩来,那种一力降十会的压制打法,可以在短时间让人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这群守卫在城堡门口的守卫本应该属于是城堡里面贵族们的追随者们,但他们的等级明显都是超过一级战士的范畴,而且所有人的动作都非常的协调,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让我觉得这些守卫不像那些贵族少年的追随者,更像是警卫营里的骑士团的人。
这群被酒精和致幻剂迷昏了头的年轻战士学徒,被沉重的骑士重剑劈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弗农在斯坦斯学院里算是战斗力极强的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成功晋级为一级战士。
此时只有他带着一队战士学徒还坚守在石阶之上,试图向城堡的大门发起冲锋。
弗农的罗马剑凌厉地向劈对面骑士劈过去,那位骑士扬起骑士轻盾十分老练地将弗农的罗马剑荡开,弗农用力过猛,竟漏出了破绽。
对面带着面甲的骑士岂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当下凌空跃起,反手握剑向弗农当头刺来。
弗农酒意上涌,身体左右摇晃了一下,他刚刚带着战士学徒一顿猛冲猛砍,体力消耗很大,剧烈的喘息着,显然力量已经出现衰竭,看到迎头一剑,心中大骇。
来不及将气息调匀,勉强举剑奋力迎上去,试图将这对面骑士的重剑拨开。
可是当罗马剑剑刃触到骑士剑的刹那,一股如潮水般的巨大压力,似乎能把弗农的强壮的手臂反向压弯了。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这猛烈的一剑。
这紧要关头,弗农只能勉强的扭转腰身,骑士剑的刃锋险之又险的贴着弗农的胸口刺下去,将他硬皮胸甲割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弗农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惨白。
那骑士翻转手腕儿,用骑士剑去撩弗农的胸口,弗农大喝一声,身体直接向后倒下去,并将罗马剑横在胸前,再次挡住骑士的反撩,却来不及护住自己的下盘,被那骑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小腹上,这个人窝成大虾的形状向后飞退,一时间与身后数位冲上来的学院生撞在一起,狼狈的滚下石阶。
我偷偷的在天使石雕的背后,对着弗农施放一道‘水疗术’,一抹淡淡的光亮在他身上浮现而出,但是因为有几位战士学徒跟他滚成一团,竟然将那中清脆悦耳的治疗之音掩盖住,没有人发现这一刻的弗农原本木讷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了很多,他张开大嘴不可思议的将眼神向我这边扫来,我哪里肯让他看见,连忙伏在石像后面动也不动,弗农面带狐疑地从地上站起来,并伸手将周围的同伴扶起来,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之前模糊的记忆。
弗农身边的有位战士学徒还想要向石阶上冲,被弗农一把拉住。
“本,等等!”弗农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阻止着身边的同伴。
斯坦斯学院的很多战士学徒一直盲目的跟随在弗农的身边,以弗农唯首是瞻,现在领头人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身边聚拢的人自然也是跟在弗农的身边,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弗农老大?”一旁的那个叫本的盾战士学徒一脸疑惑的看着弗农。
弗农此刻就像是从梦中醒过来,骇然间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有没有人看到亚伯?”
“是啊,亚伯老大在哪?明明是他带我们来这儿的,他怎么不见了?”身边有人立刻附和着说道。
石阶上的那些骑士们继续压下来,他们就像是一排绞肉机一样,所过之处完全的将学院生冲杀得分崩离析,纵使学生队伍里有几名如同弗农这样刚刚晋升为一级战士的学生,但是他们毕竟是太年轻,刚刚成为一级战士,自己的境界甚至还未稳定下来,面对厚重的骑士重剑,瞬间就被那些老练的骑士冲杀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偷偷的施展魔法,对着学院生人群中几位带头的老大施展了‘水疗术’,他们陆续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淋了一桶冰水,瞬间整个人都冻僵了。
我从天使石雕的后面接二连三的用‘水疗术’将邻近的那些学院声唤醒,当然因为这一次我主要是想将斯坦斯学院特雷西的那些朋友救出去,重点也是想尽可能照顾这些穿着斯坦斯学院战斗皮甲的学生们,只要能都认清是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我就会免费赠送一个‘水疗术’。
这群学院生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茫然中逐渐清醒过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置身菲尔德庄园,谁都不是白痴,都知道闯入贵族庄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然各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很多埃尔城的妇女们,哄孩子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你若是再不听话,将来就给你送到边塞小镇修城墙去!
很多年轻的学院生都对这种流放式的惩罚手段感到很恐惧,年轻的他们还没有到可以独自远行的年纪,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大过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最后一点点的战意也在清醒之后,完全的崩塌掉。
弗农是最先清醒的那个人,他几乎是最快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同伴们喊了一句:“走,快走,我们被卑鄙的亚伯骗了!”
是啊,这里没有被强迫的少女,也没有荒淫无度的贵族公子,只有一座安静的古堡和一排实力强悍的骑士,他们就像是一道墙,牢牢地挡在古堡的前面,安静的守护着这座古堡的尊严。
我沿着阴影区域,跑到了城堡前面的大型喷水池旁边的灌木丛里,混乱间也没有人注意,竟还有人藏在暗处,这不禁让我有些得意。
很多学生对于帝国法律的的畏惧是深入骨子里面的,所以领头人大喊一声“跑啊,快跑,我们离开这!”,有人率先转头向庄园的大门口跑去,其余的人就再也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战斗的勇气,像是一只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转身如同潮水一样,向来时庄园的大门逃去。
我最期待的就是弗农带着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人可以平安的跑出菲尔德庄园,这样也算完成了对特雷西的承诺。
可是我却发现弗农和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并没有急于撤离,而是和这群学院生里面为数不多晋级成为一级战士的学生重新组成了一道防线,他们想将那些从石阶上冲下来的骑士们挡住,为那些逃走的学生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面对那些骑士们的重剑,几乎没有一站之力。
“蠢货!”我的心里暗骂弗农一声,但是也被他这种骑士精神所折服,他确实是一位天生的领袖人物。
叹了一口气,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罩在身上,又将魔法师长袍后面的锥帽戴在头顶,这样可以将我的脸深深地掩盖在锥帽里面,让人无法看清我的面孔,才敢从灌木从里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