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的身体一僵,他咬牙道:“一个子儿都没有”
无奈的摊开双手,维克沉声道:“他们说要等情报处那边将战况汇总后,经由帝都军部验证了确切的阵亡人数,才能按照军部确定的阵亡人数发下抚恤金。他们也说了,最近帝国财政收入降低了许多,所以我们的抚恤金就算拨下来了,也要打对折。”
狠狠的咬了一口黑面包,恩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让兄弟们忍着。。。抚恤金么,我们自己想办法。回来的路上猎杀的那条飞鳍抹香鲸,刮下来的龙涎香晒干后,找个稳妥的渠道卖出去,然后全部给阵亡的兄弟们家里寄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不能让他们的家人再受苦。”
维克缓缓点了点头,他咬牙道:“你的军衔,一如我们所料,已经被削成了中尉,而且。。。他们不会再给我们补充士兵了。征兵处的人说,反正我们每次都会损失大量的兵力,干脆就让我们带着现在的兄弟们先混着吧。”
沉默了许久,恩佐冷笑了一声:“不补充兵力也好,我不想再有兄弟跟着我冤枉的战死。这次我们手下只有三百多受伤的兄弟,我不信他们还能出什么花招。他们总不至于派我们去五大连岛刺探情报吧”
维克惊愕的看着恩佐,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细细的白纸条儿。
“还真被你说准了,他们给了我们一个月的休整时间,然后我们就要护送情报处的几个情报官去五大连岛接应情报。。。我想,他们是想让我们的铁杆兄弟再多死几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维克低沉的说道:“现在剩下来的兄弟,是我们最后的家底子了。从陆军学院追随你出来的同期毕业生,还有你当初的亲卫队的亲卫。现在我们还剩下三百七十七人,这是我们最后的家底子了。损失一个。。。我们都。。。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啊”
恩佐死死的捏着酒瓶,只把酒瓶捏出了无数的裂痕。他的身体剧烈的哆嗦着,低沉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这几年出生入死,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
但是,我们必须继续战斗下去,我们别无选择”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恩佐死死的盯着维克咬牙道:“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一个人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你,还有现在所有追随我们的兄弟,他们都有亲眷家属。。。只要我们违反哪怕一次军令,就是灭门之祸。”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地上,恩佐咬牙道:“我们只能忍,我们只能活下去我们活着,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属还能有个照应我们如果逃了,我们如果死了,他们也就死了,他们也就没希望了那些已经死了的兄弟,他们要我们活着,哪怕我们在军营中被人当做狗一样,我们也要活下去”
维克的身体剧烈的哆嗦起来,他咬牙道:“但是,我们还怎么忍这一次,这一次我们死得只剩下三百多人啊从一万人的师团,只留下了这三百多人啊恩佐,一个月后,我们又得他妈的去死”
恩佐放下酒瓶,酒瓶碰到地面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滩粉碎。他抬起头望着小黑牢的石顶,轻声说道:“等。。。等头儿回来。我相信,头儿会回来的是不是黑胡子大叔说了,头儿没死所以我们只要等着头儿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维克呆住了,两行眼泪也突然滚了下来,他咬着牙齿阴沉的说道:“我。。。我打听到了葛朗姆的消息”
恩佐望了维克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许对葛朗姆下手。那是头儿的仇,让他亲手去做。相信头儿,他会回来的在他回来之前,我们要照顾好这批兄弟,我们。。。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我们就要等头儿回来”
阿尔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从门缝里钻进了黑牢,在恩佐和维克面前显露了身形。
有点赧然的摸了摸鼻子,阿尔达轻声问道:“请问,你们的头儿,是叫做林齐么”
嗤啦,一声,维克手上一柄淬毒的匕首突然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向阿尔达的脖子劈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