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这一天,沈墨茹从睁开眼那一刹那就开始期待。
遗憾的是这一日不是沐休,谢知非还得去衙门。沈墨茹站在墙边送别他时,还特意一而再问他今日是否早些回。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沈墨茹就如此慎重问了两次,一脸期盼看着自己,让他想到了那次狗洞的事。
谢知非停下脚步,反问:“阿茹,今日可是有事?”
不怪他这样多想,实在是那狗洞如今被越挖越大。
沈墨茹瞪大着眼睛,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谢知非不会是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只是这么想,沈墨茹就气呼呼的撅起嘴。
难道一定要她来告诉他,今天是七夕?前些天还问自己有什么想要的,转身就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凭什么她要去提醒。
沈墨茹胡思乱想一堆后,委屈巴巴瞪着谢知非,把谢知非看的心一颤一颤的。
“阿茹,可是有事?”谢知非不安,又问了次。
最后还是倔强占了上风,沈墨茹说了句没有。如果这个七夕谢知非所做的一切是她开口硬要来的,那又有什么意思。
“好,那我去上朝了。”谢知非看了下天色,确实得赶紧出门了。
沈墨茹看着他走远,也气呼呼回了房间,拉着亚芳一顿诉苦。
“你说大人怎么能这样,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得干干净净。”
亚芳两眼惺忪,强撑着从榻上坐起,道:“也许大人只是赶着出门,心里还是记得的。”
“真的?”沈墨茹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她是当局者迷,太过紧张。
“真的……吧……”亚芳心里也没底,这几日谢大人表现的,好像真不把这乞巧节当一回事。不过这乞巧节本来就是女儿家的节日,姑娘为何如紧张大人的表现?亚芳问出心中的疑惑。
沈墨茹语塞了,这让她怎么解释。作为母胎单身的姑娘,这个时代又没有214,能过的情人节也只有这个七夕。她想过一个情人节的心愿是强烈了些。
不过被亚芳这么一问,沈墨茹心中的愤慨顿时小了很多。
乞巧节本来就是女儿家的节日,她是因为经历过另一个不同的时代,大家都把这节日侧重在情侣之间,对它的期待难免与其他人不同。
越想,沈墨茹越觉得不应该怪谢知非。不怪他了,心情也就好了,打着哈欠回床上又睡了一个多时辰。
但谢知非那边就没那么好过了。下朝回到衙门,他坐在位置上,看着下属官员递上来的卷宗,发现怎么也无法专心处理公务。
下属官员也察觉到,他们的尚书大人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时而皱眉,好多次抬头看向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此几次,看的他们几个都心急了,心中忐忑不安,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暗暗着急。
大人,有问题,直接说啊。
终于,再一次,谢知非抬起头看向身侧的官员。
众人留意到,忍不住屏住呼吸,心里都暗暗为谢知非呐喊:大人,快说,有事快说。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给个痛快吧!
然而谢知非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嘴巴张合了几次后,谢知非再次低下头,翻阅案桌上的卷宗。
“唉。”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他这一声叹息,在静寂的衙门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也成了打破关系的一个切入点。
谢知非问:“赵大人,有事?”
刚叹了一口气,准备把嘴巴闭紧的赵大人站起身,恭恭敬敬回道:“没事没事,下官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
谢知非点点头,表示直到,再次把目光转向案桌上那没翻几页的卷宗。
一旁急的快跺脚的李大人见赵大人这么回答,气的闷哼了声。
谢知非立刻又问他:“李大人,有事?”
被点名的李大人站起身,打算要做衙门最勇敢的官,但终究还是缺了那么两分勇气,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完整一句话。
谢知非听的直拧眉,终于发现今天的下属们有点不对劲,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目光闪闪烁烁的。
“说吧,到底什么事?今日你们一个个都不对劲的样子。”
几位官员觉得好冤,不对劲的明明是你好吗?
没人说,谢知非再次点了李大人:“李大人,你来说。”
两次被点名,李大人也豁出去了,闭着眼一口气说完憋了一早上的话。
“大人,卷宗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们吧。一个早上,你翻两页卷宗,看我们几眼,欲言又止。我们一个早上个个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大人,你如实说吧,我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谢知非蹙眉,一脸莫名其妙。他不过是有点问题想不通,大家都想哪里去了?算了,既然不说出来他总惦记着,下属官员也揣测不安,不如就问问他们。
“我确实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今日出门的时候,诸位的夫人可有特别交代什么?”谢知非绷着脸问出想了一个早上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