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施为,终究是落了下乘。
如今在这剑心草无穷无尽的剑气威压之下,云无悲猛然发现随着剑体的不断破碎,须有更多的煞力补充进来。
如此来回往复的破碎数十次之后,体内煞力所剩无几,而这新生的剑体却愈发厚重凌厉,比之先前已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便是所谓的破而后立么!”
突如其来的惊喜,稍稍冲淡了云无悲心中的寥落之情。
识海三万煞剑已碎,一身煞力不觉间又恢复到了彭拜满溢的状态。
左右出不得这剑心草剑海之外,云无悲便分神沉下心来,借助滚滚而来的剑气威压不断将煞气注入剑体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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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幽东高原,清风峡谷。
大雨瓢泼,倾泻而下。
云烈阳、云无天父子跪在靖边侯府营帐之前,豆大的雨滴打落在两人身上,雨水顺着发髻直泻而下,将父子二人视线染的一片模糊。
云烈阳浑身颤抖,匍匐在地上。
“天祖,一切罪过烈阳愿一肩担之,实与天儿无关呐。”
说着,堂堂七尺男儿已不觉间泣不成声。
澔月真人云浩程侧卧于主帐榻上,别过脸不去看云烈阳,目光威严的上下审视云无天半晌,许久谓然一叹。
“天儿,你的名字是在满月时老祖亲自取的。你虽出生旁支,却天资聪颖,非池中之物。烈阳一脉在数百在前,亦是我云氏先祖同父一母所出,终究是一家人呐。”
云无天沉默不语,面无表情跪在雨中,背脊挺的笔直,两鬓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反倒愈发的坚毅了。
云浩程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帐外虚空,看着云无天不屈的模样,不免心痛,但语气却愈发严厉了。
“名取无天,本意为你虽出生旁支,却不需受此掣肘。男人在世,当提三尺青锋,无有拘束、快意恩仇!”话音顿了顿,但夹杂着金丹境法力的声音穿透几十丈距离,任凭山雨如何磅礴,却仍旧清晰无比。
“但这‘无天’二字,却不是要你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话音落时,滂沱的金丹威压直灌而出,伴着远天一道惊雷,好似天地随之色变。
云烈阳浑身颤抖不已,但这颤抖却非是怕的。
对于他这等世家大族子弟,能从区区一介旁支爬到手掌幽南三成家族营生的高位,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对于他这等身居高位、满手血腥之人,生死大事,不过尔尔!
但云无天乃是其独子,切肤之痛下,方寸已然大乱。
云浩程对着正匍匐向前的云列阳轻轻一指,将其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冷峻的目光直刺云无天,暴呵道:“说!”
呵斥之声如雷灌耳,让站在雨中的众多府中后辈脸色发白,却无一人敢于出声。
云无天亦默然不语。
在其身后的远处,近千人披坚执锐,手持火靶,将整个清风峡谷围的水泄不通。
更近些的地方,不久前在靖边侯府营帐内登堂入室的十余人正带领着众多族中后辈、数百精锐侍卫,扑入人群之中。只要辨明身份是该杀之人,便挥刀劈砍过去。
偶有抵抗之人,雷音滚滚、阴云密布的九天之上便有一道剑光摇摇打下,将抵抗之人连带周围人群一剑抹去。
整个清风峡谷之内,刀光剑影霍霍,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