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某人的如玉明眸一眼望不到底,瞳孔最深处,一簇带着期冀的微光若隐若现,如燎原星火,有着不可抗拒的蛊惑。
“我有那么让你信不过么?不是都说了,你去哪儿我跟着你,你干什么我陪着你,你杀人我放火,你当皇帝我给你披龙衣。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女人只能是我,唯一,你懂么?”沐颜歌十分认真地看着某人,亮晶晶的眸子眨也不眨。
“我的女人只能是你,唯一?”容墨轻笑着把这话含在嘴里念了一遍,轻口低吟,眉头皱了皱。
见某人稍显犹疑,沐颜歌的小脸当即沉了下来,冷声道:“怎么?你做不到么?”
“看夫人想哪去了,这么点小事,都不用经过大脑,怎么会做不到呢!我只是在想这日后夫人想要‘盛世独宠’,会不会被天下人所诟病,冠以‘第一妒后’的恶名呢?呵呵……”某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笑出声。
“哼哼,我才不会在意呢!从‘第一妒妇’升至‘第一妒后’不是顺理成章之事么?除非,你不情不愿!”沐颜歌玉手一扬,直直指向某人笑意宛然的脸。
容墨满目含笑地将沐颜歌的玉指紧紧握入掌心,用额头在她脸上蹭了蹭,细语呢喃道:“你妒到极致,我亦甘之如饴!”
字字温柔,句句诛心。
沐颜歌轻轻推来某人,含娇睨了某人一眼,“哼,就会嘴甜,所以才招惹了一堆烂桃花……”
嘴上虽是如此说,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犹如吃了糖果般甜蜜,所以说,这真真假假的情话,归根结底还是很受用……
“我只对夫人一人说……”
“谅你也不敢出去招摇……”
接受到某人恶狠狠的警告目光,容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笑置之。这女人就是如此的可爱,所以他才一头扎了进去,无法自拔。哎,色令智昏啊!
容景白玉的指尖捏着卷轴的一角微微一用力,“叱”的一声,画卷立即碎成了无数个白色的微沫。
“你这是……”沐颜歌惊然出声,十分不解某人忽如其来的举动。
“这图已经勾勒在心里了,还要纸做甚?”容墨微微一笑,眸光清凉如水,遂而又道:“我们就要回北翼了,你简单收拾一下,再同管家合计合计,不便带走的贵重物品都折换成金银,府里的人员妥善安置一下,一切都暗地进行,万万不可走漏消息……”
“啊!……”沐颜歌当即傻眼了,这未免也太突然了,好无准备地回北翼,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边有突变情况?”
“恩,父皇被人暗地里下了毒蛊,估摸着有性命之忧……”
沐颜歌面色瞬即一变,急忙脱口问道:“知道是谁干的么?”
“就是因为不知,所以才一定要回去……”容墨顿了顿,接着沉声,“父皇迟迟没有昭告天下太子储君的人选,若是一旦突然病重昏迷,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有人敢对父皇下手,一定是有所图谋,不论是老二还是老三,这先机万万不能他人所抢了去……”
“那你父皇的毒蛊,你放任不管么?”沐颜歌惑然道,虽说没什么父子情分,可好歹也冠之他姓,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自生自灭吧。再说她印象中的北翼皇帝,是何等精明凌厉之人,怎么会被人下了毒蛊还恍然未知么?这其间未免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
“我师弟会随同我们一起前往北翼,他好歹也是我父皇,虽说这些年父子关系谈不上亲厚,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容墨淡淡到来,神情亦是淡淡,但又让人觉得似乎包含了万般情绪。
“那帝师之位,说不干就不干了?以后还回来么?”沐颜歌又问道。
“一场大火,就可以让南凉帝师消失了……”
“啊?你是说放火把容苑烧了?”
“恩,出走那晚用一场火将这里夷为平地,帝师夫妇从此也就不复存在了……”
“啊,用得着这么悲壮么?”
沐颜歌被这忽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弄得有些傻眼了,咳咳,她这帝师府刚住习惯就又要挪窝么?要换国家,要换住所,还要换身份……貌似一下子还真是难以接受呢!
“我说夫君,这么漂亮的大宅子,一把火烧个精光,不觉得太奢侈了么?”沐颜歌朝某人晃动着小脑袋,一脸可惜道。
“这……可是夫人能搬走么?”帝师大人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只好又原封不动地将问题抛还给夫人。
沐颜歌似有不甘地摇了摇头,恨不能将整个容苑都打包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