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是以为我死掉了?”容墨笑得放肆开怀,扰得波光跌宕,散了云雾缭绕。
“你方才还要死不活的,怎么一下就神采奕奕了?”显然,容墨突如其来之举让某人受了不小的惊吓。
“谁要死不活了?二哥你可是在咒我?我不过是在澜煕池小憩了会,一觉醒来便听得你在此胡言乱语!”容墨扬声轻笑,竟是满腹委屈。
那人对上容墨那张迷惑无辜的眸子,一股怒气霍然而起,冷哼道:“这便是四弟的待客之道?”
“哦?这么说二哥是嫌我招待不周喽?”容墨缓缓自水中而起,随手拿过早已备好的里衣,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玉敏见此情景,低头匆匆朝二人施了一礼,一声不响地给容墨佩带整装。
容墨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几分悠然自得,却让一旁的某人看得是怒火中烧。
“瞧四弟这春风得意的劲儿,我看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吧。四弟府上的黄金白银,耀人眼目;金银丝帛,堆积如山;家仆成群,美人如花。你说这让我们其它几个弟兄情何以堪?”
看着眼前之人忿忿不平的脸,容墨心里便没来由地涌起股从未有过的酣畅痛快。
“十年前,若不是几位哥哥都不愿远赴南凉,小弟我哪能有今日呢”
容墨说得漫不经心,几分慵懒,几分戏谑。
“你……”,那人一时气结,怒意上涌。
“我那府上的东西,二哥若有瞧得上眼的,等回了盛京,尽可在里面挑拣。若是没有喜欢的,日后我空下了再陪你去城里逛逛。”
玉敏的手在容墨身上落下了最后一道暗影,容墨挥挥手,淡淡对她开口道:“下去吧”
玉敏离去得很快,裙裾不经意间拂过花落满地。她亦不明白为何会不愿久留,是厌恶二爷么,或许吧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二爷和他家公子,差得可不是咫尺之距。
对于这种粗鄙不堪的纨绔子弟,她向来嗤之以鼻。可她总是隐隐觉得,公子每次见了二爷,除了厌恶,还有那么一丝的忌惮。这倒是让她大为不解,以公子如今的身份与地位,大可对二爷弃之不理的
“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二哥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向你讨要一个美人。四弟若是应了我,我这就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北翼,绝不再给你招惹麻烦”
这声音裹着一丝嚣气,似有有些势在必得。
“除了玉敏,我身边的其它东西,你都可以带走”容墨的声音疏淡中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像是对那人的要求心知肚明。
“玉敏我为何指染不得?只因四弟你是她的老相好?” 闻言那男子恨声怒道,随之而来的是他额上青筋跳动的声音。
“这男人哪对女人求而不得是常有的事,二哥没必要这般气愤难消,郁结伤身。”容墨语气有所缓和,撩唇轻笑道。
“哼,四弟当年窝藏罪臣之女,还暗助她逃离北翼,就不怕有朝一日深陷囫囵?”
“二哥今夜怕是喝多了”
那人料定容墨不敢伤他分毫,转而肆无忌惮的重重一哼,“容墨,你少在这给我装糊涂,我自小对她存留的心思可不比你少。七年前沈太傅谋逆一案,刑部兵临太傅府之时”
“这世上的很多事,有时候不去知道,反而是种幸福二哥就是知道得太多了”那人的话尚未说完,容墨已面色几变,怒极难抑,手腕一翻,几片树叶便如离弦之箭飞袖而出。
‘片叶封喉’?风萧叶动间,那几片利叶从那男子面颊旁一晃而过,一丈之远的香樟树上叶子扑簌簌落了一地。
那人亦是未想到平日看似温润如玉的弟弟竟也有如此狠绝凌厉的时候,他仓皇后退了几步,咬牙怒视着眼前阴云密布的容墨。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若再口不择言,休怪小弟不顾及兄弟情份青书,给二爷二叠银票,即刻送他离开此地!”容墨冷冷沉声,风神秀彻的玉颜如笼寒霜。
青书从暗处遥遥而来,朝那人躬身行了一礼,眉目恭虔道:“二爷,请吧!”
那男子冷哼一声,整了整仪容,恼然拂袖而去。
容墨嘴角轻勾,如银的月光在他玉颜只上颜上洒下朦胧的清皎,如仙如谪。往日的各种思绪倾刻间便如流雪般纷繁沓至,容墨袖中的手微有一紧,在某一瞬间他是动了杀机的微念闪过,他又很快否认了这个短暂的想法,苟且的活往往比简单的死更能让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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