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先前虽然知晓夏盛卿恐怖,却没有亲眼见过他杀人,现在看到这婢女死状凄惨,一时间不免受不住,尤其是这人先前还鲜活的陪在她身边说话。但是她又忍不住庆幸,幸好她先前没有违抗夏盛卿的意思,这婢女在夏盛卿q这儿,压根就不堪一击。
“不知太妃可听过水月教,是最近新起来的一个流派,他们打着光复前朝的名义,派人刺杀皇帝。”夏盛卿并没有隐瞒惠太妃的意思。
惠太妃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下来,哆嗦着唇瓣看着他,“怎么会是这样?”
“此事真的是前朝的人做的?”惠太妃想了会儿,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多嘴问了一句,眼巴巴的看着夏盛卿。
夏盛卿摇头,“具体的,本王还不知道,惠太妃,本王只想知道皇帝为何突然要对长公主出手,他近日来的这些变化,当真不是太妃教导的吗?”
“哀家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惠太妃矢口否认,接着有些心虚的避开夏盛卿的目光。
“惠太妃,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水月教的事情,本王可没法子替皇上解决。”夏盛卿这次过来就打定主意,惠太妃活着就是个祸害,皇帝为了这个亲生母亲,一定会有所牵制。
惠太子脸色一白,“哀家只是说了一些想要出宫,待在这儿十分苦闷的话。”
夏盛卿笑眯眯的看着她,手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所以林王就借此告诉皇帝,太妃娘娘之所以会不开心,都是本王和长公主逼迫的,皇帝孝顺仁慈,迫不得已,只好反抗本王和长公主这两个一直以来压迫他母子二人的人。”
“哀家……”惠太妃哑口无言,对上夏盛卿幽深的瞳孔,心底就是一阵阵寒意,只因为事实的确是如同他说的那样。
“水月教的事情,本王会调查清楚,长公主和前朝可没有什么恩怨,倒是林王与本王之间的仇不共戴天,这等明显的栽赃嫁祸,想必太妃娘娘是能看明白的。”夏盛卿轻蔑的一笑,“太妃娘娘若是误认豺狼,最后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可不能怪本王。”
惠太妃被他话语中冒出来的凉意冻的打了个哆嗦,眼神迷茫的看着夏盛卿离开的身影,搭在桌面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须臾间,站起身,冷着脸回到内室,靠在榻上,脑海里不住的回响着夏盛卿说过的话。
很快,她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派人出宫给林王递了一封信,说自己有要事询问他。
因为先前留在惠太妃身边保护她,同时也是监视她的婢女被夏盛卿随手砸死,所以林王并不知道惠太妃找她过来做什么。只是先前夏盛卿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折返往后宫去了,这一点,他还是看清楚了的。
这个时候惠太妃找他,无疑是讨论夏盛卿与她的谈话,林王胸有成竹的走进去,看着惠太妃坐在屏风后接见自己,不由愣了一下,接着就笑起来,“太妃今日怎么与本王客气起来?”
惠太妃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看着他脸上清朗的笑容,眼神一阵恍惚,开门见山,“想必王爷已经知道九千岁同哀家见面的事情了。”
听着她说这个,林王的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不知九千岁同太妃说了什么?”
在他看来,夏盛卿定然是过来找了惠太妃的麻烦,惠太妃找他,自然是找他求救,至于别的可能性,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
“王爷,皇帝遇刺一事,王爷为何不告诉哀家。”惠太妃语气中既没有问责也没有疑惑,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但语气里的疏离却十分明显。
林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由自主的的怔了一下,跟着就拧起眉头,“九千岁与太妃说了什么?”
“王爷,现在是哀家在问你。”惠太妃的声音稍稍加重了一些,似是盖上一层薄霜。
林王脑子里飞快的转起来,继而嗤笑一声,“太妃是在怀疑本王对皇上下手吗?”
惠太妃笑了一声,“哀家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王爷不必紧张。”
林王来了不少次,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疏离的口吻,瞳孔不由自主的缩紧,垂在袖子里的手掌下意识的握紧,“此事对本王有什么好处?何况,太妃应该已经知道了,此事是水月教派人下的手。”
左右此事他没有真正的插手,就算惠太妃真的要查,一样查不出东西来。林王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看着惠太妃。
惠太妃从屏风后走出来,“此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只是水月教先前哀家没有听说过,乍然听说,不免好奇,若是王爷日后有什么新的消息,可要告诉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