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说明这封信不存在造假的情况,太子妃痛苦难堪了几日,猛然得知夏天勤并没有死,大喜大悲之下,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口就倒下去。夏子衿连忙上前去托住他,馨儿送夏祈休息过后,回来时就看到夏子衿扶着昏迷的太子妃靠在椅子上,连忙上前来,帮着她一起抚着太子妃的胸口。
片刻后,太子妃才苏醒过来,正好对上夏子衿关切的眼神,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疾言厉色,不觉面色一红,挣扎着坐起来,冲着夏子衿一伏身,“先前是民妇误会长公主了,还请长公主宽恕民妇这一次。”
“皇嫂不必如此自谦。”夏子衿伸出双手扶起她,舔了舔唇,“很快皇嫂就能恢复自个儿的身份,这民妇二字就不要说了。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还要皇嫂多多配合,万万不能叫人知晓二皇兄还活着,若不然,不仅本公主危险,二皇兄的性命更是保不住的。”
她说的这般严重,太子妃脸色苍白的点头,抓着那封信,突然拆开袖子上的针线,当着夏子衿的面塞进夹层里,随后望向馨儿,“还请馨儿姑娘去那边将民妇的针线盒拿来。”
“皇妃客气。”馨儿连忙侧身行礼,太子妃一声姑娘实在是给她面子了,她转身去拿了针线过来,又亲自穿好递到她手上。
瞧着她这举动,夏子衿当即明白她的心思,坐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打算。若是被外人发现这封信,夏天勤危险,但这是唯一能叫太子妃安心的东西,又是自家夫君亲手书写,太子妃舍不得烧了,只能放进衣服夹层里缝起来,这样也算是安全。
倒是站在夏子衿旁边的夏盛卿瞅着太子妃的举动欲言又止,他的心软宽容向来只对夏子衿,对外他是半点儿威胁都不愿意姑息的。
夏子衿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夏盛情目光幽幽闪烁,最终还是压抑住开口的冲动,复宠溺的看向夏子衿。
太子妃将衣袖完全缝合后长长舒了口气,依着夏子衿的立场,自然是叫她毁了这封信才是正常的,眼见着夏子衿并没有制止,她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感激来,看着夏子衿,越加不好意思。
而屋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此刻废太子府外对面的高楼上正站着个满脸怨毒的女子,巫族圣女特意进了厢房,透过窗户望着眼前的府邸,冷冷的哼了一声,看了眼天色,等着风起时,立刻从袖子里取出药粉散出去,紫色的透着诡异的药粉随之散开,将整个废太子府都笼罩在内。
守门的侍卫似是察觉到不妥,恍然抬起头来,吸入一些药粉,两眼一翻就摔到在地上,听到动静的侍卫刚准备踏步出去查看,就随之昏倒。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他们连报信的时间都没有。巫族圣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涂的鲜红的唇瓣缓缓翘起,映在月光下带起一抹诡谲,推门进来倒酒的小厮恰好看到她的表情,呼吸一滞,心口慌乱不已,端着碟子的手指不住的抖着。
巫族圣女回过头就看到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不耐烦的皱眉,“滚出去,连个菜都端不住。”
被她像呵斥自家下人一样斥责,小厮却是松了一口气,弓着身子退下去。他总有一种预感,若是他再继续留在这儿,一定会被杀人灭口,尽管眼前这女子瞧着温婉美丽,但只怕是一朵带刺的花。
小厮惴惴不安的出去,还是没忍住去找了掌柜将自己这突然浮现出来的奇特感觉告诉给掌柜。可惜掌柜头也没抬,只是告诉他莫胡思乱想,去猜忌客人的事情。小厮只能抢先压下不安,回了房就发起高烧。
这些夏子衿并不知情,直到外头的药粉随着风散到守在屋子门口的侍卫身上,听到外头“噗通”两声,似是人摔倒的声音,她才从与太子妃的谈话中回过神来,夏盛卿隐隐浮现出不安来,推开门,就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跟着他的气血就是一阵翻腾,还来不及说话,真文就面色青白交替的跪在地上,“主子,外头……”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吐出一口血来,极力保持自己的清醒,“这雾有问题。”
不等他汇报,夏盛卿就已经察觉出这一点,身体内的变化让的他眼前出现出一阵阵的幻觉,明明是已经远离的回忆再度浮现在他眼前,夏子衿站在屋子里,看着他身形不住的颤抖,心下担忧,按住太子妃的手掌,“二皇嫂待在屋子里别出去,本公主出去看看。”
“奴婢也去。”夏盛卿将门堵的严严实实,她看不到外头的场景,可刚刚真文的话还是清楚的传了进来,加上夏子衿罕见的露出紧张的神情,她就意识到外边定然是出现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