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脸色愈加苍白,惠太妃在心底暗骂一声疯子,急忙推开殿门,让守在外边的婢女去寻太医来。太医来的时候,秀月已经昏了过去,外头的侍卫同样是夏子衿的人,很快就将这消息报给了夏子衿。
至于夏启轩过来的事情,他们却是完全不知情。只因夏启轩来的时候是打扮成太医的模样,又戴了人皮面具,自然不会被认出来。夏子衿得知看守惠太妃的丫鬟差点死了,不觉皱眉,心底一阵发慌,让的她吃饭的胃口都是没了,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你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前来报信的侍卫这才退了下去。夏盛卿推开门,望见的就是她不悦的样子,凑上前来,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摩挲了几下,舔了舔唇角,“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心底不安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夏子衿烦躁的开口,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才觉得这股子感觉降了一些。
“你就是爱胡思乱想,好了,万事有为夫,你不用太过担心了。”夏盛卿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望着她的眉眼,手指抹平她紧皱的眉头,佯装生气,“你这般忧愁,肚子里的孩子日后生出来就不好看了。”
夏子衿的手掌不自觉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上就露出笑容来。一旁的馨儿悄悄舒了口气,这几日公主一直说心慌,她没法子安慰,还得夏盛卿有法子,一来就让公主笑了。
魅娘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她二人秀恩爱的场景,翻了个白眼,手指一抖,一封信就甩到夏盛卿身后,夏盛卿犹如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猝然回身,准确无误的接住,看着上面的字迹,拧起眉头。
面对夏子衿好奇的目光,他是知道自己若不让她看,她肯定要自己一个劲儿的想的,直接在她面前摊开书信,望着里面的字句,夏子衿忍不住诧异,就连夏盛卿都是惊奇的很,没想到那巫族长老竟然这样识趣,竟然真的回去了。
只是……夏子衿握住他的双手,“你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若他日后说出去……”
“他不会的。”夏启轩胸有成竹的看着她,语气十分笃定,“听母妃说,巫族原先是直接效忠于前朝皇室的,后来夏重争夺皇位,恰逢巫族长老受了重伤,无法出来阻止,这才导致前朝分崩离散。对于这一点,巫族大长老一直心存愧疚,据说这么多年都在找寻前朝皇室的血脉。”
“原是这样。”夏子衿点了点头,按照夏盛卿这个说法,就不难理解当初明圣帝为何想法设法的对付巫族了。任谁恐怕都是不会愿意留着效忠前朝皇帝的旧臣的。但过了这么多年,那巫族大长老虽然依旧惦记前朝,但不能保证巫族内人人如此,应此夏盛卿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瞧着她又不由自主的皱眉,夏盛卿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把将她抱到怀中,“子衿,你放心,为夫不会叫他们伤到自己的。”
听到他的保证,夏子衿才稍稍安心。她忘了眼外头完全黑下来的天色,面色一红,拉着他躺倒在床榻上,夏盛卿看着她羞涩的样子,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就笑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的,没想到会遇上夏子衿,若非夏启轩等人苦苦相逼,他早就带着夏子衿归隐世俗,哪里还用的着在这儿相争。但若是他不争就护不住所爱之人,那这最高的位置,他绝对不会让给旁人。
夏子衿感觉到他心情的激荡,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露出安心的笑容来。
秀月受伤的事情很快就查清楚,得知是惠太妃怀疑她偷了自己的东西,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间才想不开寻死,夏子衿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来,垂眸望着跪在台阶底下的侍卫,看了眼馨儿。馨儿立刻识趣的上前,取出荷包塞到他掌心。
侍卫忙不失达的谢恩,握着荷包,恭恭敬敬的转身退下去。馨儿这才开口,“公主,那丫鬟真的偷了惠太妃东西吗?”
秀月是夏子衿亲手挑选送到宫中的,若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她当初绝不会看上。想到秀月受伤后,惠太妃特意请了太医来给她看病这一点,夏子衿就是一阵阵的冷笑。想来应该是惠太妃心情不忿,又不敢来找自己理论,这才寻了婢女的麻烦,可又不敢得罪太过,以免自己发怒。
想通这一点后,夏子衿唇角就嘱起冷笑,她的手指拂过唇间,就将这件事情放了下去,左右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又被关在宫中,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