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没有新帝登基,就会有人提起这事,夏子衿原先是想将夏启轩捧上这位子,再慢慢架空,一点点筹划,但自打知道小葵是怎么死的,再加上他与林润玉勾勾搭搭,想着就恶心,她连让夏启轩做一段时日的傀儡皇帝感受一些威风的心思都没了。
她只想夏启轩被人一直踩着,永远没法翻身,生死不能,她心里才畅快。
至于这人选,她已经选好了,当今的十皇子不过三岁稚童,母妃只是一个嫔,性子懦弱,还掌控的很,也是明圣帝留下的除夏天勤以外的唯一的皇子。或者说其他皇子都已经在成长的路上因为争不过自家哥哥夭折了。
这十皇子只是因为年纪太小,夏天勤他们觉得没什么威胁,才没去搭理,能活着也不稀奇。
那些个朝臣纵然不同意也说不出理由来,哪有皇子还在立皇孙的道理,哪怕皇子年幼,但到底是儿子,辈分也比夏启轩高。再加上夏子衿向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肯松口立新帝,他们就谢天谢地,纠结一番后,到底是同意了。
林润玉没想到她会选择扶持傀儡,而自己躲到幕后。毕竟之前的交锋中,她都是直面自己的,透露出的也是她要做女帝的心思。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短暂的诧异过来,他就扬起唇角,望着皇位上颤颤巍巍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眼前什么情况的幼儿,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来。而新帝的母妃则是在儿子登基后,破格升为太妃,此刻就陪坐在一旁,双手十指扣在一起,很是担心看着龙椅上坐着得小人。
她身为后宫的妃子,不是没幻想过自己的儿子坐上这位置的,只是想归想,这一幕当真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是忍不住手脚发凉。她是知道底下大部分人是不服气她儿子坐皇位的,因而她担心他们会趁机发难。
事实上,这些个大臣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可偏偏夏盛卿与精武侯站在文武百官两边,警告似的看着他们,很明显,若是他们说错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就会被以蔑视皇室权威给抓起来。
当今皇帝年幼好糊弄,这两位可不好糊弄。
夏盛卿下朝回府后,夏子衿特意问了一番今日早朝的情况,得知那些老臣并没有坐出格的事情?才缓缓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她又叮嘱夏盛卿盯紧皇长孙府。
夏启轩前日收到夏启轩故意泄露落到他手上的信,看信上睡调查巫族圣女和林王的关系,他本能的察觉到不好,怒上心头,跑去质问巫族圣女,反被她一顿抢白,巫族圣女说的信誓旦旦,他自然是心软相信了。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下来,信心满满的筹划在夏子衿手中夺取权力的事情,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扶了一个三岁的孩子上位。
他气的脸色发紫,在朝堂上都差点儿没忍住,此刻回到府中,气的一下子掀翻桌子,茶盏茶具摔了一地,刚刚温好的茶水顺着地面流淌。他咬着牙,双拳紧握,咬着牙,看那模样,似是恨不得生吃了夏子衿似的。
摔盘子砸碗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夏子衿,见他气成这样,夏子衿越发觉得欢愉,托着腮望着窗外楷书发芽的树枝而,嘻嘻一笑,就见一道身影路过,跟着房门就被推开,夏盛卿走了进来。
夏子衿扭头看向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外头刚刚下了一场雨,以至于夏启轩的衣裳都淋湿了,她走上前,就要接过他带着雨水的衣物,却被他按住手掌,语气带着埋怨的责怪,“你呀,身子本就重,还要碰冷水,当真是不要命了?”
晓的他是担心自居才会生气,夏子衿眉眼弯弯,半点儿都不生气,重新缩回床榻上,看着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来,递到夏子衿跟前,“你说你想吃菊花绿豆糕,为夫跑了还几家才找到,你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外边包点心的油纸已经皱巴巴的,但绿豆糕却还是热的,夏子衿点了点头,接过来,捻起一块放进嘴巴里,滑腻的甜味立时在她唇齿间蔓延开。都说酸儿辣女,可她怀了身子,既不爱吃酸的,更不爱吃辣的,发到极爱吃这些甜食。
夏子衿咬着唇,望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绿豆糕,抬起头望向夏盛卿,“盛卿,你说我怀的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若是女子,你还会喜欢吗?”
“只要是你我的,不管什么样,为夫都很欢喜。”夏盛卿认真的看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