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对夏天勤娶了和硕公主心有怨怼,但她是太子妃,不论旁人怎么想,她这辈子都与夏天勤绑在一起。夺嫡之争何其凶险,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不会谋略,或许帮不了夏天勤,但决计不能在背后拖他的后腿,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婢女嘴巴动了动,有心不甘心,想为她打抱不平,对上她的眸光后,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为她委屈的很。
太子妃自是看的到她的眼神,只是她自己本就觉得委屈,如今都是在强撑着,却是没空去梳理她的心情了。
而夏子衿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外边传来的吵嚷声,她不由皱眉,半坐起身子,看向推门进来的馨儿,“馨儿,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吵闹,莫不是不叫人休息了?”
馨儿将手里的铜盆搁到桌面上,笑嘻嘻的道:“说是今儿早上抓到个翻墙的偷儿,他们正闹着呢!”
“府里进了贼?”夏子衿不由自主的皱眉,“那人既然抓到了,为何还这么吵?”
“据说是个女飞贼。”馨儿接口,扶着她站起来,端起一旁的漱口碗,揭开盖子,递到她手边。夏子衿含了口水,片刻后,吐到一旁的痰盂里,眉心皱的更紧了。
这驸马府的匾额在门框上挂着,是个人都能瞧的清楚。这贼未免胆子太大了些,竟然敢摸到驸马府来偷窃东西。夏子衿越发觉得奇怪,舔了舔唇瓣,接过打湿的毛巾敷在脸上,含糊不清的道:“你去吩咐他们将那小贼抓过来,莫要伤到她。”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要见到熟人的感觉。夏子衿心口一跳一跳的,望着馨儿应声折返出去,目光透过窗户落到外头。夏盛卿从床榻上坐起来,领口敞开着,露出里边结实的肌肉和精致的锁骨,夏子衿刚预备说话,就看到他这副销魂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夏盛卿瞧着她愣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哑然失笑,不仅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将领口再次撑大了些,笑嘻嘻的望着她,竖起食指勾了勾,“子衿,你这般瞧着为夫,难不成是被为夫的美色所惑?”
“确实如此。”夏子衿摩挲着自个儿的下巴,面对他的挑逗,半点儿害羞都没有,反而上下打量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盛卿不由哑然,随即轻笑起老,“既然如此,子衿可不许再看旁人了,旁人长的那般难看,莫要污了自己的眼睛。”
听着他这大言不惭的话,夏子衿禁不住失笑,“你这样浓重的醋意,若是我一直盯着旁人看,只怕他那张脸都保不住了。为免发生血案,我还是不看的好。”
夏盛卿半点儿都没有被取笑的感觉,见她依旧待在桌子前不肯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顺势拉着她,教她倒在自己怀里。
夏子衿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所动作,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他护在怀里。
馨儿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刚刚抬起的脚就是一顿,接着迅速低下头,欲盖弥彰的开口,“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公主您继续。”
听着她这话,夏子衿的脸颊一瞬间犹如烧开的沸水一样滚烫滚烫,羞恼的瞪了夏盛卿一眼,可惜她现在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这一眼不像是警告,反倒像是撒娇,含羞带嗔的。
夏盛卿半边骨头一下子酥了,拥着她的手掌反倒更加用力。夏子衿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移动自己的身子分毫,至于小贼的事情,待会儿处理也不迟。
馨儿站在门口衡量了一番后,就前往暂时关押小偷的柴房,刚刚推开门,一道人影就不管不顾的对着她撞了过来,馨儿骇了一跳,下意识的避开,就见先前冲出来的人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她立时定睛卡去,莫名的,觉得她的轮廓十分熟悉。
等着地上的小贼抬起头来,她顿时大惊失色,“和硕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魏莹趁着魏媛大婚的空挡从客栈里跑出来之后,就一路躲避追击的侍卫,跌跌撞撞的往夏子衿府上跑,但是她没有请帖,只能翻墙而入。
哪里想到,她双脚刚刚落地,就被当做是毛贼,被驸马府的婆子一棍子敲晕。等她醒过来之后,人就已经被绑起来了。
她在这破柴房里边待了这般久,好不容易看到个人过来,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此刻见是馨儿,顿时如同见了亲娘似的,激动的扑上去,“我是魏莹,馨儿,你快叫他们松开我,快!”
馨儿见她灰头土脸的,不由皱眉退开一步,“和硕公主,你这是……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自然是你这府上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本郡主打晕,才害的本郡主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左右夏子衿已经晓的她的身份,她就不必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