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自柳念厦的屋子回来,就望见夏盛卿正坐在凉亭里,手里捧着茶盏慢悠悠的喝着,右手拿着本书瞧着,她禁不住失笑,冲着看到自己的馨儿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悄溜到夏盛卿的身后,伸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子衿,你回来了。”夏盛卿的语气毫无波澜。夏子衿也没指望他还能猜出别的人,但是此刻听着他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夏盛卿还是忍不住觉着身心舒畅。
夏子衿松开手,坐到他对面,翘起嘴巴,“我刚才已经去了柳念厦那儿洗已经出言刺激她,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找夏天勤求救了。”
夏盛卿接过茶盏递给她,手指在石桌上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上满是宠溺,“到时候为夫亲自去盯着,绝不叫太子好过。”
对于他这话,夏子衿半点不适都没有,夏天勤既然敢找人害她,就要有事情败露承担过错的觉悟,她没有将这件事情禀告给明圣帝,已经是十分给他面子。
而此时,夏天勤正好收到一封书信,他刚准备不与理会,直接叫人扔掉,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封面上清冷的字迹上,半晌,夏天勤揉着脑袋将信扔到桌面上,脑子里好似被人搅了一搅,乱糟糟的,实在是烦人。
若是旁人,他自然可以拒绝,可柳念厦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期盼,尤其是隐含拒绝,他还真是不好不理会,思索片刻,提笔写了封回信,叫人送给柳念厦。
这厢夏天勤思考怎么悄无声息解决柳念厦,那边魏晨得知夏子衿伤了容貌,立刻巴巴的跑过来,夏子衿正窝在夏盛卿怀里说话,一瞬间就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禁不住仰头看他,眼底满是疑惑,“盛卿,你怎么了?”
“子衿,你与他当真是打小就认识?”夏盛卿沉默半天,才转了转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她。
夏子衿不假思索的点头,“的确如此,说起来,我之前在倚情楼还要多亏了他的照顾。要不然我说不定早就被妈妈打死了。”
夏盛卿再度沉默下来,夏子衿瞧着他神情不对,不由自主的问出声,“盛卿,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难不成,魏晨有什么问题?”实在是容不得她不这样想,就算魏晨没有害她的心思,但是保不准谁在背后利用他。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阴谋诡计,让的夏子衿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外边都在传你看上了个俊俏公子,而那个人就是魏晨,为夫觉得奇怪,你与他不过见了几面,顺手调查了他的来历。”夏盛卿顿了顿,偷偷瞄了夏子衿一眼,见她脸上神情并无异样,这才接着开口,“查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在来到京城后,曾到太子府小住过一段时间。”
夏子衿豁然抬起头,抓着夏盛卿袖子的手指抖了抖,唇角就跟着浮现出一丝冷笑来。她拍了拍夏盛卿的手背以示安抚,站起身,领着馨儿往小花厅走去,远远的,就望见魏晨坐立不安焦急难耐的样子。夏子衿更加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想,快步走到他跟前。
“子衿,你来了。”魏晨面露惊喜,看着她额间的凤尾花,顿时面露不忍之色,“子衿,我先前一直在担心你,都怪我没用,救不了你,才叫你伤了自己的容貌。”
夏子衿实在是听不下去,“魏晨,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没关系,本公主只问你,京城里传的那些谣言是怎么回事?”那些谣言甚至连她以往和魏晨在倚情楼的生活都编了出来,若不是魏晨泄露出去,那编书的人又怎么能知道。
想到这儿,夏子衿心里已然一片冰凉,魏晨脸上的笑僵硬了下,随即面色惨白下来,“你都知道了?”是,他这次来京城,见到她之后,就再也不想放弃她。
夏子衿看着眼前与记忆里面目全非的男子,自嘲一笑,转身就要离开,手腕突然被人擒住,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魏晨坚决的目光,心口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子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你不是公主的时候,我们无话不说,你想当公主,我放你走了,可你为什么要选择嫁一个太监?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可以?”
“住口!”夏子衿听着他诋毁夏盛卿,当即眯着眼睛厉喝一声,神色冷厉的看着她,瞬间抽回自个儿的手腕,“魏晨,你且注意自个儿的身份,夏盛卿再不济也是本公主的丈夫,是九千岁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本公主将你打出去,你日后,不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