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并无大碍,跟踪驸马爷的时候不慎被他发现,过了两招罢了。”真文下意识的看了眼自个儿的伤口,随后哂笑一声,并不在意。
然而夏子衿心底却是犹如烧开的沸水一般翻腾起来,一下跟着一下,几乎要将她一颗心都给灼烧透。真文见她不说话,暗自叹息一声,默然退下。端着糕点的暮词见她失魂落魄,不由劝道:“公主,许是有什么别的隐情也不一定?要不然,公主你去问问驸马爷?”
夏子衿嗤笑一声,绝美的脸庞上就浮现出嘲讽来,“问?本公主给了他那般多机会,他可曾告诉本公主一分一毫。”夏子衿搭在桌面上的手掌缓缓收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真文,你继续盯着,本公主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公主!”
瞧着夏子衿明显不肯再相信夏盛卿的样子,馨儿虽然有心相劝,又忍不住想起当初夏盛卿同忆涟勾勾搭搭的场景,心口一窒,紧跟着愤愤不平起来。驸马爷也真是的,莲妃娘娘可是谋害公主的真凶,现在被皇上打入冷宫是罪有应得,驸马爷为何要拿银子替她疏通,岂不是诚心惹公主生气。
夏盛卿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就见夏子衿正背对着外头躺在床榻里,不知为何,他心头一紧,撩起帘幔,凑到她跟前,推了推她,“子衿。”
夏子衿冷着张脸,并不愿意搭理他。夏盛卿这几日忙着救月静安,日日回来的晚,只以为夏子衿是恼怒自己没陪着他,当即好声好气的哄道:“子衿,这几日事务繁忙,为夫实在是脱不开身,我……”
“脱不开身?”夏子衿原还想忍下去,听他还能胡说八道些什么出来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当即扭过身子来,望着他冷笑,“是脱不开身,还是忙着旁的事情?夏盛卿,你是将本公主当成傻子吗?”
自打两人互通心意后,夏子衿的自称一向是我,很少会有“本公主”这样阶级分明的称谓,然而她现在气急,一心只想着避开夏盛卿,自然而然就露出身为公主的高傲来。
“子衿,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盛卿隐隐猜到什么,面色变了变,还是强撑着辩解。
夏子衿见他到了这个时刻还打算瞒着自己,原本抱着的那丝希望一下子断裂开来,尖锐的嘲讽就涌上她的眼眸,“夏盛卿,你进宫花费银子,就为了叫那些太监对莲妃好些,不要过于为难她,你当真本公主一点儿也不知晓吗?”
夏盛卿的脸色“刷”的一下雪白,比他当初染了瘟疫昏迷在床的时候还要苍白。夏子衿看着她这幅样子,禁不住冷笑一声,眼底就带了嘲讽来。
下一秒,夏盛卿就反应过来,立时就要去握夏子衿的手掌,夏子衿冷笑两声,避开他,目光犹如浮了一层寒冰。夏盛卿原本温热的心在这样的注视下点点冻结,到嘴的解释也说不出来,等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艰涩的道:“子衿,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夏子衿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心里再度浮现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盼,期盼他将真相告诉自己,也省的她这样猜疑焦心,日日难寐。
夏盛卿在这一瞬间几乎有将所有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然而片刻后,他就吞了下口水,默然道:“子衿,日后,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
“哈哈哈……”夏子衿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差点儿出来,夏盛卿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哄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夏子衿止住笑,冷冷盯着他,“既然九千岁不愿说,本公主便不多问了,只是本公主近日身子不适,还请九千岁换个地方睡觉。”
如此疏离冷硬的话语,完全不像是之前的开玩笑里带着的蜜意,夏盛卿浑身一颤,眉宇间就浮现出痛苦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