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圣帝听说月静安被忆涟刺伤了,连忙带着人赶来,就见月静安正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面无血色的坐在椅子上,痛的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明圣帝的目光随之落到地面上早已气息全无的忆涟身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月静安见他不顾着自己的伤势,反倒先向地上的死尸看去,心下一颤,咬着牙站起,走到明圣帝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来,泪水涟涟的道:“皇上,臣妾无能,没能从她手里取回解药。还让她畏罪自杀了。臣妾实在是无颜去见明珠公主。”
明圣帝看着她满脸愧疚,再想到她在夏斌面前不顾自己的生死都要救他的情意,刚刚升起的那点儿疑惑立刻被打消了。
瞧着她面色惨白,似是随时都可能体力不支晕倒过去,忙扶着她站起来,随手将她揽到怀中,出声宽慰,“爱妃,朕知道你尽力了。实在是这逆贼太狡猾,早知道朕就该给你派些护卫,也省的你被她伤到,叫朕好生心疼。”
月静安窝在他怀里,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冷嘲来,心疼?只怕日后你心疼的还在后边。
她掩去唇角的厉色,抬起头来,挂着泪,将手心里攥着的玉瓶露出来,“皇上,这药是她交给臣妾的,说是能解明珠公主身上的毒,臣妾就是为了拿这药,一时不慎才被她伤到。”
“只是此刻她已经死了,这药也不知是真是假。”月静安顿了一下,“臣妾不敢随意交给皇上,方才才说没有拿到解药,不知皇上可否请太医来查看一番。”
明圣帝眼睛一亮,他现在将夏子衿看作大莱的福星,自然是不希望她就这么死掉,当即就传张院首前来。张院首过来第一眼就瞧见地上的尸首,呼吸一窒,对上月静安凛冽的目光,忙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给明圣帝行礼,接过药瓶细细研究起来。
半晌,张院首才抬起头来,握着药瓶道:“回禀皇上,此药的确能够解除明珠公主身上的毒。”
明圣帝当即哈哈大笑,“好好好,朕就说子衿命不该绝。”
月静安握紧手掌,掩下心底的不甘,跟着露出笑来,捻着帕子擦干眼睛的泪痕,“真是太好了,皇上,您快派人将解药送去给明珠公主服下吧。”
明圣帝见她露出真心的笑容,越发觉得自己没疼宠错人,笑了笑,就吩咐小夏子去送解药。
夏盛卿是在书房里被管家喊出来的,小夏子与他一同伺候在明圣帝身边,若非上次夏斌谋反,他还不知道小夏子就是夏重培养的暗桩。好在他以往向行事谨慎,并未给他发现什么端倪。
小夏子对夏子衿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公主是有些好感的,因而夏子衿有救,他也很是高兴,面带喜色的将解药交到夏盛卿手里,就回宫复命去了。
夏盛卿拿到解药第一时间就赶去夏子衿的房中,刚推开门,就见夏子衿正同黄尘烟说笑,小葵捧着茶盏,陪坐在一旁,见到他推门进来,黄尘烟面色当即沉了下来,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哟,驸马爷过来了?”
就连小葵的脸色都跟着难看下来,将茶盏“砰”的一声搁在桌面上,大声道:“公主,亏你对某个人一心一意,对方可是背地里同别人搅和在一起,也不嫌脏,这种人,公主还是不要搭理他的好。”
小葵是听说夏子衿中了毒才匆匆忙忙赶来,夏子衿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全部告诉她,夏盛卿就赶来了。
在小葵看来,就算夏盛卿是为了帮夏子衿拿解药,要同那叫什么忆涟的卿卿我我,可要不是他,自家公主也不会中毒,还这么伤心。因而小葵在夏盛卿过来时自然不打算给好脸色。
黄尘烟眼里向来容不了沙子,经历林润玉的一场婚姻,更是觉得男子都爱皮相,原以为夏盛卿没了男人之物说不定会有所不同,但那忆涟不过是个丫鬟,凭着他的身份和手段,难不成非要出卖色相才能为夏子衿换来解药,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夏盛卿的借口,私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夏盛卿听着她二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反驳,刚刚拿到解药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些。夏子衿见他站在门口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的样子,不由失笑,拉了下黄尘烟和小葵的手掌,示意她们别说了,抬眸看着夏盛卿,“你这样急急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解药拿到了。”提到这个,夏盛卿面上又忍不住浮现出喜色来,当即从袖子里取出药瓶递到夏子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