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睁大眼睛,唇上的触感那般真切,而她的腰肢上也环上了一只手,将她往身侧一提,两人更是紧紧地贴在一处,而她贴着墙,脑勺后头垫着他的手掌,脑袋里头一阵的酥麻。
“子衿我不要放过你,你也不要放过我”
两唇之间的触碰,夏晟卿叹息着,复而又将她吻得更深,想要将她揉进怀中一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庞。
夏子衿是没有想到夏晟卿也会有这般霸道的时候,他辗转在她的唇齿之间,不容她拒绝。
虽说她的确是不想拒绝的。
她从一开始的谨慎与震惊到后来的浅浅回应,夏晟卿似乎是将这连日以来的思念全数融在了这个深吻中,每一次的触碰皆是极尽深情。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指尖揉皱了玄色的衣料,而两人的身子更是被矮墙与树丛遮盖得很好,任谁也不曾发现此处的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夏晟卿才慢慢放开她那被吻得通红微肿的唇瓣,再是用唇心吻至眉间,随后紧紧拥入怀。
“子衿我不是有意要什么都瞒着你,我明白你眼中揉不得沙子,亦答应此生绝不再欺你骗你,只是无论如何我也有自己的责任,现在虽不能够告诉你实情,你只要记得我绝不会对不起你,待到功成身退咱们便离开这上京城,寻一处世外桃源,依着你想要的日子过活一生,你说好是不好?”
他仍旧是那般温柔语调,又带着几分极力克制的轻颤,仿佛一松手她便会再次头也不回地走开。
她的指尖慢慢上移,叹了一声回拥在他的腰际,两贴合之处自有说不尽的柔情缱隽,也有不得不怨的无可奈何。
“好,我答应你,只是莫要让我等得太久了。”夏子衿道。
“绝不会!”
头顶响起他坚定而毅然的回应,夏晟卿拥紧了她,心头有千千万万个幸好。
幸好他们缘分还未尽,幸好他不曾放弃,只要有夏子衿一句等,他即便是背负着万仞重山,踏遍百种艰难,也会千里万里地奔回来与她相拥。
自从那日之后,夏子衿又有许久未曾见过夏晟卿了。
当时的海誓山盟尚在耳侧,唇上的滚烫热意也似乎是没有消散,她日日入梦,十日有七日是梦见夏晟卿的,梦中她像是换回了前世那般懦弱的性子,不停地拽着夏晟卿的衣袖求他爱怜,可巧的是夏晟卿偏又对她避之不及,又与模模糊糊的身影缱隽依偎,再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她在梦中问他要如何才能予她心意,梦里的夏晟卿却指着一方冰冷的荷塘让她跳下去,露出狰狞冷笑,恍惚之间那张狰狞的脸又成了林润玉的模样,随后便是她大声尖叫着醒来,冷汗沾湿了枕巾。
这日依旧如此,夏子衿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气,抚着胸口余悸未消,屋子里还是灰蒙蒙一片,眼看着就要十月了,晨也来得晚,她坐在床榻之上定了定神,披上外衫倒了杯水咕噜噜下肚,再躺回床榻上辗转了一阵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此时屋子的门悄悄地开了一道,小葵蹑手蹑脚地迈进屋子里,手中捧着打水的铜盆,瞧见夏子衿已经睁着一双眼睛乌溜溜地望她,倒是吓了一跳。
“公主今日怎的又醒得这样早!”她嘟囔了一句,将水盆放上了木架子,本想着手脚轻些不叨扰她睡眠,这几日夏子衿总是睡得不大好,连带着人也有些消瘦了去。
“梦魇了”
夏子衿揉了揉头穴说道,看着小葵已经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问了一句:“可是过了寅时了?”
小葵点点头,将屋子里的窗格撑开了些,便有丝缕的光从外头透了进来。
“已经是亥时一刻了呢,奴婢才刚吩咐了小厨房准备热粥,公主起得早了些怕是还不能立刻用呢。”
“无妨,替本公主更衣吧。”
夏子衿伸开双手仍由小葵为自己更衣,掐着时日算了算,今日也是柳安祁前去海湾为军师的一整月有余了,前几日他还来了信,说是进展得很顺利,若是能够再拿下一两个大战役,名声鹊起便是指日可待的了。
她倒是不大担心柳安祁,左右他自个儿有分寸,只要从失去武艺的困局之中走出来便能够另立一番天地,只消等着他得胜而归,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去月中书令府上向月慧如求亲了。
这般想着,却听小葵一面为她穿衣一面道:“公主今日可要去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