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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青龙现(1 / 2)

“这……”

白易犹豫了。

徐佑循循善诱,道:“祭酒有没有吩咐你不可告诉别人?”

“那到没有……”

“祭酒没吩咐不让做的事,虽然不是都可以去做,但仅仅告诉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别忘了,我是扬州治的正治,是祭酒最信任的人之一!”

白易有些为难。

徐佑叹了口气,起身走开,道:“可惜洛心竹那么好看的小娘,今后不知要便宜哪个狗才了……”

白易把牙一咬,低声道:“好,我告诉正治可以,但你得承诺,绝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祭酒在内!”

徐佑伸出手,笑的像极了老狐狸,道:“放一万个心,我又不谙武功,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是纯粹好奇你小小年纪竟能凌空猎鹰……话说回来,就算知道了你学什么武功,难道还能偷去学了不成?”

白易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跟着徐佑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纯净无暇,和徐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伸手击掌为誓,道:“正治吃不了这个苦头的,我从五岁开始,天天易经洗髓,老不死的几乎把我当贼人看管,七岁逐豹,八岁搏虎,十岁猎鹰,冬寒夏暑,雷打不动,无一日偷懒方有今天这点浅显的修为。正治的手握得动笔,却握不动剑,且过了习武最好的年岁,就算我现在教你,这一生怕是绝无可能窥见至道了!”

“道殊途,却可同归,你从武道登山,我从道法登山,说不定到了绝巅,我们还可再见!”

白易仰着头,眼神明亮如晨星,悠然神往,道:“是啊,不知那山巅绝境,会是怎样的风景?”

徐佑突然明白过来,他低估了白易的重要性!

或者说,不管袁青杞想干什么,白易的可成长性,以及未来不可限量的武力值,都是她的谋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所以,从蔡山道观开始,袁青杞对白易特殊对待,不让他被规矩束缚了本心,不让他被杀戮玷污了天性,不让他办差做事,更不让他在扬州治担任任何职务,以免陷入繁琐的庶务无法自拔,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为了把白易培养成干练的部曲和忠顺的奴仆,而是要让他一心一意的专注于武道,向那无数人仰望的峰顶绝巅发起冲刺。

徐佑偶然发现了方斯年,宁玄古偶然发现了秋分,都如获至宝,不遗余力的进行培养和保护,袁青杞定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只不过她选定的人是白易!

“那,你的武功……”

“我学的功法,本来无名,后来听老不死的喝醉了,说漏过一句,它的名字,原来叫青龙劲!”白易目露迷茫,道:“正治,你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可曾听过天下有这样的武功吗?”

徐佑笑着摇摇头,不见丝毫异样,道:“从未耳闻!不过,青龙劲,哈,倒是很大气威风的名字!”

面授了白易泡妞二三策,作为后世里游戏花丛的老司机,徐佑堪称理论和实践知行合一的高手,仅仅传了点皮毛,就让白易目瞪口呆,差点磕头拜师。

等白易兴高采烈的离开,徐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道心玄微大法中被誉为煌煌荡荡、王道为尊的青龙劲,竟然这样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上!

徐佑武功虽失,可眼光仍在,白易轻功绝妙,他在十三岁时远远不及,哪怕武功尽失之前也可能比不过,但论起以命搏杀的真实修为,白易却未必敌得过同年的自己。

只是,可以这样比吗……

徐佑从年幼时就显现在武学方面惊人的天赋,再难的招式,学一遍就会,再难的心法,练一遍就通,从九品到六品,越品如登山,一山高一山,可对徐佑来说却如履平地,轻而易举的迈过了无数武人畏若虎狼的关隘险阻,声名鹊起,扬威江左,成为年青一代第一人!

但是为了帮助徐佑达到这个境界,整个徐氏门阀所耗费的物力财力人力几乎到达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等闲人家岂能练功出了岔子,就直接带上鹤鸣山,由大祭酒李长风用天师宫不传之秘若水诀来为之调理疏通的?

管中窥豹,可知白易能有今日,袁青杞花了多少心血,这样的人,哪怕稍有逊色,但是无论天赋和毅力都可谓人中之杰,足以和徐佑齐肩而立!

青龙劲……

徐佑的经脉里有自家的白虎劲,有那个神秘人的朱雀劲,有宁玄古的玄武劲,也有李长风的若水诀,唯一没有接触过的,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青龙劲!

说起来,似乎冥冥中早就注定,他和道心玄微大法有着解不开的纠缠和宿缘……

又过了五日,袁青杞没有按时回山,宫一也没有再出现,白易只顾着讨好洛心竹,徐佑乐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西院写作《老子化胡经》。如此再过了三日,宫一来请,说祭酒回山了。

左神观的修舍里见到袁青杞,徐佑感觉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应该受了内伤。袁青杞会武功,且修为深厚,那日授箓大典上徐佑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能将声音清晰无比的送到在场一千多人的耳朵里,但是他缄口不言,没有故作关心的询问伤势,也没有一字一句问及她下山所为何事,只是说到《老子化胡经》的进展,以及这几日思虑的本无宗可能会有的反击。

袁青杞斜倚在靠枕上,认真的听完徐佑汇报,刚准备开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素手捂着小嘴,青裙包裹下的娇躯微微颤抖,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宫一赶紧端着茶杯服侍她饮下,埋怨道:“祭酒,身子要紧,今日先歇息吧,等明日再和正治商议不迟!”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佑都能闻到扑鼻而来的药味,这下装傻是不行的了,道:“祭酒受了风寒吗?要不要紧?”

袁青杞摆摆手,示意宫一退下,用白帕擦去唇边的药痕,笑道:“没事,路上遇到了贼子,受了点小伤。关于本无宗,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这几日就会有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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