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白幼看着外头冷风冽冽就往被子里缩,她和沈清嘉同睡一床,晚上自然是暖和和的,可是沈清嘉一起床,她就觉得床冰冷的。
白幼还在同她的床挣扎,抬头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沈清嘉,未施粉黛的侧脸瞧着好看,想起秦长陌得知沈清嘉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表情,白幼就忍不住想要嘚瑟嘚瑟,她虽然是女人,可是应该做了全天下男人最想做的事情。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醒来了就起来,现在越不想起来就越难起来,只要起来了你就不会想总躺在床上了。”沈清嘉都已经收拾妥当,她还是穿回了自己的衣裳,看上去并不华丽可胜在穿着舒服,而且行动方便。
白幼将被子闷在头上,声音从被窝里传出,嗡嗡的却也能听清楚,“这种天气出去亏你能下得定决心。”
先前沈清嘉说要逛崤函,问她可不可以带她去瞧些不一样的地方,就为了满足秦长陌那点好奇心,带着他看这要塞之地的崤函,结果秦长陌愣是说不要。
正好白幼被婚事缠得头疼,那些难听的话就算他们尽量避免让她听到,可是她还是听见了,便随口说了句她们能去娘娘山。
娘娘山有座娘子庙,是她们这里姑娘家求娶姻缘最常去的地方,同样那里山险峻峭,地貌形造,鬼斧神工,极目东眺下能俯瞰群山。
没想到沈清嘉到同意去娘娘山了,还说让她跟着去散散心,她其实不用散心的,每天都待在家里也挺好的,并没有让人觉得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快些起来吧,这种天气才好爬山啊,风吹着不热。”沈清嘉不太喜欢热天,要是有些冷风吹着脸颊,将身上热气吹散点那才叫做舒服呢。
白幼鼓足了勇气起床,掀开被子就觉得冷,虽说还没到下雨下雪的地步,但白幼依旧觉得冷得人手脚发凉,长吸口气肚子里都是凉凉的。
“你就真的不觉得冷吗?”白幼里里外外穿了好几件衣裳,要是再穿得喜庆些指不定人家都以为要过年了。
现在还没到烧炉子的地步,白幼怕冷好说歹说让沈清嘉留了个烧炉子,屋内的温度也没有白幼说的那么低。
沈清嘉摸了摸白幼的指尖,果然是跟冰似的冷,干脆将白幼两只手捂住,“你就是太畏寒了些,得多运动运动。”
白幼瘪了瘪嘴,沈清嘉的这个说法让她稍稍有些不满,她应该是最近心情不好才导致体质弱了点,“你和我一个习武之人说要多运动,我平常就是运动得太过,然后劳累了身子,所以现在才格外怕冷。”
“行。”沈清嘉点头,不与白幼争执,她觉得是如何就如何,“等下我开服药方,让丫鬟们下去煎药,吃完饭后喝药,连续喝得几天就不畏寒了。”
“那我还是多动动吧。”比起喝药白幼宁愿多运动。
“我哥哥呢?”白幼坐上餐桌左右看了下,早膳是在她兰香院摆的,都是些熟人没有其他人打扰,用早饭易白文、剩子、秦长陌都来了,唯独缺了她兄长一人。
“我哥哥怎么还让我们等他啊。”也不看着点时间,清清最不喜欢不准时的人,结果她哥哥还迟到。
白幼话音刚落,白绫的声音就自门外传来,他手中还提了两壶烫好的酒,“让大家久等了,我想着这种天气酒是最好的御寒之物,特地寻了两壶好酒来。”
“还是哥哥知我心。”刚刚才嫌弃白绫来得晚,现在瞧见闻子初将他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里面就将嫌弃的话抛之脑后,“哥哥快些坐。”
白幼原本是坐在沈清嘉右手边,想让开位置给白绫坐,沈清嘉和秦长陌同时看向白幼。秦长陌的视线白幼自动忽略,不过沈清嘉眼里的意思她是看明白了,让她别太过热情,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
可是白幼不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更何况这还是在自己院子里,便执意要白绫坐在她原先做过的位置。
沈清嘉与白幼的眉眼官司白绫看在眼里,他并未按照白幼的入座,而是坐在一早就留下的空位置,将酒交给一旁侍候的丫鬟,让她替桌上的人满上,还特别细心地解释:“这酒是果酒养生,喝上几杯不醉人,不会碍事。”
酒刚入杯中一股浓郁的蜜桃香便散发出来,带着丝丝甜文,上面还有热气在冒腾。
易白文尝都没尝光是闻见这味道,便道了句:“好酒。”
沈清嘉轻笑,“我还记得师兄曾经放话要喝最烈的酒,何时爱上果酒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要和最烈的酒不代表我不爱其他酒啊,有时候追求的可不是心头最想要的。”易白文浅尝了口果酒,唇齿留香,回味甘甜,而且入喉后一股温热传遍全身,果真如同白绫所言不会醉人。
白幼一口直接灌下肚,有些人只是看着好看,一旦了解后就恨不得敬而远之,说的就是易白文这类人。
“你说的都是歪理。”什么追求的不是想要的,既然不想要何苦费力追求。
沈清嘉喝了小口果酒,见秦长陌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没打算碰白绫带来的酒,将酒杯递到他手中。
“试试,不准闹脾气。”沈清嘉压低着嗓音同秦长陌说话,希望他少弄点事情出来。出去玩的好日子,不能让秦长陌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