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看了眼捂着眼睛不松的陈川啧啧了两声,这眼睛怕是瞎了,发生客栈里这样的事情,众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愉快,回去的路上都是闷闷沉沉的。
林婶子一家子更是都过来看她,是她说了好几回她没事,林家人才散去。
客栈里的纷纷讨论今儿的事,好几个晋江村的人被围起来询问,他们绘声绘色的说了遍,陈家不仅仅在晋江村出名,就连镇子里也全是他们的事迹。
不过当院门关上后,白幼就兴奋地对着沈清嘉道:“你最后和那个陈村长说了什么?我看着他面色煞白,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她早就想问沈清嘉这事儿了,只是方才人多不好开口。
沈清嘉没直接复述她说的话,而是换了种法子讲述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幼秀气的眉头微蹙,想着沈清嘉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闪过一个想法,“十两银子买人命?”
她说完后不自觉撇了眼剩子,怕自己这话会害剩子想起李婆婆的死,只不过剩子的表现还平静,反而显得她有些大题小做。
“吓唬人的,我哪有那通天的本事用十两银子换陈家一家人的性命。”至于陈家人最后的结果听天由命吧,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她说那句话不过就是想让陈三感受下绝望的滋味。
不过刘婆子的儿子刘强就是泼皮无赖,刘婆子的死足以让他将陈家搅得天翻地覆,恶人交给恶人磨。
周捕头说的有事会传唤沈清嘉,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她过去,她等了几天最后还是他们几人主动去了衙门,从流云镇去祁隆府需要办理符节,俗称通行证。
若是没这东西在那里根本无法离开流云镇,而且秦长陌和白幼他们的身份还得重新处理,他们连悬牌都不曾有,更何况去办理符节。
悬牌这事肯定不能正大光明的办,只能让白幼发光发热。
“什么?你竟然让我去做小偷?”白幼的吃惊地看着沈清嘉,怎么能指使她去偷东西呢?她是人人尊敬的大夫,然后她让她做小偷。
“不行,我不去。”白幼一口回绝,她才不去做小偷嘞,光明正大好好做人不行?非得去看偷鸡摸狗的事。
沈清嘉不着急,这事情到底与她无关,寸步难行的人也不是她,“不去正好,反正出不了祁隆府的人不是我,明天动身离开,我就带着剩子走好了。”
“明天离开?你都没通知我们。”白幼皱眉,觉得沈清嘉这种总是在临近关头才通知他们的行为极为不妥当,没多少时间留给他们,让他们慌手慌脚的。
秦长陌也是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清嘉,从她的话里他明白,沈清嘉让白幼偷的东西至关重要,如果缺少了那个东西,他们就不能够再跟着沈清嘉。
“你就去吧。”秦长陌这么对着白幼说的,他不想离开清清,只能怂恿白幼去。
“啊!”白幼无奈地跺脚看着两人,十分不情愿干偷东西的活,“你们一个两个的真以为上天窗是个容易活啊。”
上天窗是行话,连行话都会说,白幼不可能没干过这活。
“这里的四个人只有你一人会武功,这事儿也就只有你去做才能有些胜算,别告诉我你没做过这事儿。”沈清嘉挑眉说着,一副看透白幼的态度。
纵然白幼知晓沈清嘉是在诈她,依旧忍不住心漏跳了拍。
白幼闷哼了两声,知道这事自己逃不过,其实如果她孤身一人的话,想要离开这里也需要弄个悬牌,“你替我收尸吗?”上次她差点让人逮个正着,就连东西也没能保住。
“老大夫已经替我们办妥了,只不过需要你晚上去取一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沈清嘉还不至于让白幼干自寻死路的事,不过伪造身份这事儿确实有些风险,凡事都讲究个追根溯源,若是人的来历经不起推敲,便会被打为流民或者是黑户,那到时候真的就是寸步难行。
当天夜里白幼就将东西取了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正大光明的去衙门盖章,这一路畅通无阻,倒是遇到了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的陈琉儿。
沈清嘉索性将车窗帘子放下,这里的一切她离开后就与她再无关系。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白幼拿着文书,上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不过做的比真的还真,早知道当时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托人弄个假的文书出来,何必自己以身犯险去偷。
白幼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沈清嘉了,剩下的三人皆望着沈清嘉,等她做出决定,他们都跟着她走,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今一行四人该去哪里。
应该是太过偏远的原因,秦长陌这边自始至终就没有人找过来,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秦长陌自己也没半点恢复记忆的迹象,要这时候丢下秦长陌肯定是不能的,好不容易救下来养着的人,现在丢了太吃亏了。
那就只能从白幼这边下手。
沈清嘉撇了眼白幼,状似若无其事地道:“先把你送回家吧。”
白幼和秦长陌不能总待在一起,沈清嘉不能保证何时会走漏消息,到时候一群人都得陷入危险当中,将秦长陌送往京城,同样要冒巨大的风险。
这里的人不怎么认识秦长陌,可是他在京城却是人尽皆知,只怕他们人还未到京城,见到秦长陌心腹,就被秦长陌政敌在半路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