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Fairyland队员急得焦头烂额,几个人挨个给余殊打了电话,从?四点到现在,一直都显示关机。
“余殊到底去哪儿了”
新经纪人一头雾水,千防万防,没想到是因为余殊掉链子。
蒋涛一直在跟朋友聊天,大致了解了情况,转述道:“我听?朋友说,我们走了以后公司出了大事,余殊从?顶楼下来后,不?知到咋回?事跟保安队打了起来……”
许骄阳一听?立马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担心道:“他没受伤吧?”
“没……倒是保安队倒了一片,余殊一个人跑了,追都追不?上。”
听?说余殊没事,梁旭也?放下心来,“顶楼?估计是和林总起了摩擦,保安队也?不?敢下重手,应该没事。”
罗骁抓着别的重点,问:“一片?”
蒋涛讪讪,“保安队出动了二十八个人拦他,被余殊三两下就撂倒了……”
他之?前在似水年华会所里见识过余殊的身手,那时就已经足够惊吓了,不?想这次近三十个人加起来,也?拿余殊没办法。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距离他们的节目上场还有一个多小时,Fairyland候场室里一片安静。
不?久前宁原来过,叮嘱他们不?要担心,到了时间?余殊肯定会到,彩排也?早就走了很多次,不?会出现问题。
再不?济,四个人也?能将这个节目跳好。
节目能不?能顺利完成是一回?事,余殊的安危也?很重要。
已经连续五个小时没能联系上余殊了。
好在,时钟敲响过九点的那一刻,有个熟悉的身影远远地跑了过来。
梁旭眼尖第一个看见他,朝余殊跑了过去,担心道:“你?上哪儿去了?”
余殊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脸颊红得不?自然,双唇却泛白,衣服拉链敞着,剧烈的喘着气。
他身子晃了晃,苍白地笑了下,“不?好意思。”
梁旭这才发现他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珠,外面?零下的温度,他怎么弄成这样的?
梁旭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出这么多汗……你?跑过来的?!”
许骄阳也?跑了过来,看余殊指缝里黑黢黢的,瞪大了眼睛问他:“怎么满手都是泥巴啊,摔伤了吗?有没有哪儿疼啊?”
“你?没事吧……”
队友接连的问候,刺破了一路来劝阻余殊的寒风。
暖和热切,却越发让他感受到身体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处理?完一些事情后,余殊沿着江边走了会儿。
寒风吹彻,刺骨的寒意于他而言,是保持清醒的绝佳方式。
手机上几百通未接来电,余殊看也?不?看挥臂扔下了大江。
渺小如尘埃的人,多大的怨恨与不?满,也?配不?上江水的一丁点波涛。
他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晚会表演是队友们心心念念、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机会,家?里人还要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他已是孑然一身了,还是不?要阻碍别人家?庭团聚了。
他沿着江水一路跑来,与大桥上的车水马龙背道而驰。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和京城与岭南的距离相比,不?过百分之?一;
与他和林放心间?的沟壑相较,更是可忽略不?计了。
除了行军时的长途跋涉,余殊上一回?走这么长的路还是前世和林放离别那次。他气得叫人将林放关了起来,自己却跳进河里,顺着河道一路不?知疲倦地向外游。
此时到了目的地,骤一停下,余殊身子早就垮了,腿一软向下跌。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温度和触感熟悉得可怕。
余殊看也?不?看,嗓子里吼出一声“滚开。”
许骄阳和梁旭对视一眼,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对林放点头问好,不?敢在余殊面?前吭声。
余殊被林放扶着,心里泛起一阵巨大的难过,像是被掏了一个窟窿,一股股风涌动进来,靠剧烈运动才压下去的酸涩与不?甘也?一起冲上心头。
他撒开林放的手,身子却起不?来,只能倚着林放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抗拒着。
“殊殊。”
“许骄阳!扶我一下!”
余殊怒喝一声,用?自己的声音盖住林放的,他手臂往前伸,泛红的眼眶满是无?力感。
双腿不?住的抽搐,力气早在奔跑中消耗光了。
候场室里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像是林放一贯的冰冷与余殊突然爆发的气场撞了起来,将这片空间?里剩余的空气都蚕食尽了。
许骄阳不?敢动,最终还是林放扶着余殊,将他手臂挂在看起来稍微牢靠点的梁旭的脖子上。
“扶他坐下吧。”林放无?奈道。
梁旭一愣,看了眼林放,扶着余殊到一旁的沙发上。
身后,林放与他们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步走了过来。
他还穿着下午开会时的西?装,没有搭理?过的头发看起来有几分不?羁,许久没休息好、外加担心过度的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惫。
林放走到沙发边缘,还未走近,就听?余殊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你?。”
林放脚步一顿。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会有这一天。当余殊知晓自己有着从?前的记忆,知晓自己没有将此完完整整告诉他后,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但林放没想过他会逃跑,会用?自我惩罚的方式来压抑着愤怒和被欺骗的宣泄。
教养和礼数似乎成了束缚余殊发泄情绪的枷锁,林放心里期待着他把火撒出来,冲自己吼也?好,拳打脚踢也?好。
可余殊都没有。
那声“滚开”只从?他情绪裂缝中溜出来一瞬,就被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贵气拦截了。
余殊平静地坐着,面?庞因为过度运动而变得苍白,白皙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血管,脆弱得像是一尊上好的白瓷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