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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1 / 2)

里间空无一物,唯有一张照片与一尊牌位,清冷幽静。

灵位前的香烛燃起轻烟,丝丝缕缕向林放聚拢而来,烟气?缭绕,连带着林放这个人也呈现出一种虚无缥缈、抓不?住摸不着的气?质。

也不?知是为什么,余殊心间被笼上了一层悲伤的迷雾。

他只是看着林放,抓着他的手,心中有种越发强烈的冲动。

要是能抱紧他,吻一吻他,或许就没那么难过了吧。

林放原本只是拽着余殊,慢慢的,对方的手指也勾了过来。

旧年,他曾承诺过带余殊回岭南,不?问纷争。

梁末乱世,他二人身陷叛军,余殊自尽,林放以自己一命,和兄长做了交易,为余殊厚葬。

千年前的遗憾,不?想竟有还愿的机会。

身旁,余殊任凭他拉着,一句也不?多问,安静地低着头,皱巴巴的小脸上一副难过的表情。

林放抬手掐了下?他的脸,“怎么傻了,去吃东西吗?”

余殊善解人意,共情力强,易被小事感动。

无论他年岁几何,经历过多少阴暗的事,依旧呈现出璞玉般善良温润的质地,看向他的眼眸永远一副赤忱。

这是余殊最吸引他的样子。

余殊吃疼地哼了一声,拨开林放欺负人的手,道了声“好”。

出了里间,两人一道往二楼餐厅走。

客人已尽数散去,诺达的庄园里安静非常,走廊两边都站着佣人侍候在侧。

空腹太久多食伤胃,林放没纵着余殊要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只给他从砂锅里盛了点粥。

余殊坐在落地窗边,端起粥小口地喝着,上半身被夕阳的余辉笼罩,美好得像从希腊神话卷轴中走出来的少年。

窗外?日落西山,天色由浅灰被染成橘红,夕阳像是被打翻的烛台,将整片天空都烧了起来。

余殊总觉得林放有心事,多半是和亡故的亲人有关。

他不?敢多问,怕牵扯出伤心事来。

两人只静静地用餐,时不时对上视线才闲聊几句。

望向窗外?时,余殊用余光刮到了林放的侧颜,以连绵的远山做背景,有种可以在此处坐着,直到将一生?过完的错觉。

晚饭后,温儒海来向余殊辞行,悄悄叮嘱他收敛性子不?要与林放争吵,并替祖母送了一份贺礼。

余殊拿着薄薄的信封,在夜色里送走了温伯,回身问今晚睡哪儿。

“少爷有公务要处理,林先生?请随我来。”

庄园内构造繁复,余殊方向感却很好,清晰记得这间不是他之前留宿的客房。

一推门,他也愣了。

入目是一间客厅,装修简单不?失品味,设备俱全的客厅,约十丈远处有个隔间,那里边才是卧室。

余殊看了眼衣柜边熨烫好的西装,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睡这儿?”

还没等到回答,余殊前几日换洗的衣物就被随后送了过来。

余殊一脸疑惑:“这不?是林放的房间吗?”

女佣似乎比他更为难的样子:“余先生?不?和少爷同房吗?”

余殊:“……”

哦,他俩是新婚夫夫,是该同床共枕的。

“没事了,谢谢。”

初来时,余殊只当这处庄园是专门借来办婚礼的,和佣人们相处了几日、又见到了林放母亲的灵堂,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林放的资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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