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殊没躲,林放开玩笑道:“反正你身上那件都弄脏了,一套两套都是一样洗。”
憋了许久的火被这?一句话激了出来,像是在提醒自己正穿着他的衣服。余殊恼了,准备去解纽扣要将外套脱下来,“不要了,还给你。”
林放似乎先一步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他手抬到胸前时就被林放握住了。
“你放开。”
余殊身体向后缩,凶巴巴瞪了林放一眼,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他曲着胳膊在胸前,手腕被紧紧握着不放,来回折腾了几下也没能将手抽出来。
余殊低着头,不想去看林放那张与故人极其相似的脸孔,不想在他脸上瞥见一丝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表情。
好像从来都是他在被动地接受着林放的挑逗、撩拨与强势。
约他在高雅闲适的环境用餐,却冷冷地与他商讨按时离婚;
替他安排助理、照料生活、教?他入戏,却时不时故意疏远阴晴不定;
陪他散步、牵手相拥,也只是诱惑他答应父辈请求给的一颗毒蜜枣。
积累的怨气一股股汇聚起来,胀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气球。
余殊猛地前倾身子凑近林放,张嘴咬在了林放握住他不放的手上。
他好像有些没轻重,牙齿刚碰到林放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瞬。
可他始终没拿开,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再动过,像是主动将手臂伸过来给他发泄。
良久,等余殊松开嘴,林放手腕处已是一圈深红的牙印,边上一处将将要渗出血来。
余殊一下子慌了神。
林放却道:“气消了?”
他始终保持着握紧余殊的姿势没有?动,声音轻柔地像从耳边刮过的暖风。
两个人距离很近,林放一双笑眼里倒映出两个他来。
冰凉的掌心包裹着他的,像是在给自己降火。
濒临极限的气球没碰到硬刺,而是被松开一道口子,将所?有?闷气都泄了出来。
“对不起。”
余殊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没能遮掩住他眼里的澄澈。
他表情淡淡的,看起来有些难过,像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
林放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改为握住手安抚他。
他只怕余殊始终憋着暗自生气,好在激他一下,将火气激了出来。
“是我不对,我道歉。”林放道。
余殊一抬眼,撞进了林放一汪深海似的眼眸中。
每当注视他的时候,就好像在眺望他一生都无法走去的海域。
余殊诚恳地望着他,“没有的事,我本来就答应了让你看着办的,不该出尔反尔,还咬你……”
看着林放手边的牙印,余殊有?点羞愧难当。
“一点都不疼。”林放声音里带着上扬的尾音。
“真的?”
余殊不信他,抓着林放的手搓了搓,绕着那圈牙印抚摸过旁边的皮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幼稚可笑的事情,要是他有?让林放快快恢复的能力就好了。
“嗯,真的没事。”
看余殊一脸天真固执的表情,林放抬手抚了抚余殊的眉毛。
他的小傻子。
余殊不习惯如此亲密的动作,身体颤了一下,却没躲。
林放似乎打算放过他,描摹过他眼周的皮肤后,抬手在他鼻子上点了点。
余殊皱起眉,不解地望着他。
林放温声道:“以后有不开心,或者受委屈的时候,不要自己憋着,都告诉我。”
余殊微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们之前签过协议的,你忘了吗?现在我们领……”林放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们已经领证了,身份不一样了,协议正式生效,我会护着你。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的所?有?物,你都有使用权。”
余殊将信将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条。”
林放一本正经道:“现在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