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逸尘的逼问下,陶书遥犹豫再三,似乎很不情愿的开了口。
横荻山下,有一个小村庄,四面环山,几乎与外界隔绝。
生活在这个村庄的村民,一共不到五百人,靠种地为生。
由于土地贫瘠,出产甚少,经常去横荻山上摘食一些野果,以补充粮食的不足。
农闲的时候,也会组织一批身强力壮的村民,在附近的山上猎捕野兽,作为肉类的来源。
这些村民很少修练,大多处在战师级别,偶尔有一位战督出现,基本上都可以成为狩猎的首领。
但他们民风彪悍,主要以强健的体格,和狩猎的技巧,猎取那些普通野兽,以及少量的低阶魔兽。
村民们一辈子都窝在村庄内,安分守己,过着清贫而又简单的生活。
村庄外的横荻山,山高路险,据说早年曾经有人试图踏足外面的世界,但全部是有去无回,没有一个人成功。
失败的尝试,让村民们逐渐放弃了与外界交流的想法,按部就班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不富裕倒也安稳。
然而,十五年前的一场意外,打破了小村庄的平静。
外出狩猎的村民,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带回了不少兽肉,特别是捕杀了几只不知名的小兽。
小兽肉嫩味美,吃过以后齿颊留香,那些狩猎勇士更是对此赞不绝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热闹得如同过年一般。
没有想到的是,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就有许多人莫名其妙的病倒了。
村民们又去山上找了各种药材,治疗一段时间后,总算让大家捡回了性命。
“性命是保住了,可麻烦才刚刚开始。”陶书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情非常沉重。
那些病人看似已经痊愈,不仅可以进行正常的耕种工作,而且体力充沛,狩猎时更比以往勇猛。
但是,他们的身上慢慢长出了一些奇怪的小疙瘩,先是不疼不痒,也不妨碍干活。
时间一长,小疙瘩就长到黄豆粒那么大,里面灌满了毒水,晶莹透亮,伴随而来的是奇痒难忍。
不要说用力抓挠,只是轻轻一碰,小疙瘩就破了,里面的毒水顺势流出。
毒水流过的地方,不超过两天又长出新的小疙瘩,即使及时擦干水分,也难以阻止新疙瘩的生长。
如此一来,前后不到半个月,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密密麻麻。
就算强忍住不去抓挠,也难以避免自身的擦碰,到这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流出毒水那么简单了。
许多疙瘩之间相互联通,形成更大的灌满毒水的疙瘩,将患者的皮肤一层层掀起,直至溃烂。
虽然经过又痒又痛的折磨,身上早已变得破烂不堪,食欲减退,但是患者并不会在短时间内死去。
更为可怕的是,与患者在一起生活的家人,随时都有被传染的危险。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整个小村庄,无论是患者还是健康的人,个个都惶惶不可终日。
倾所有人之力,将横荻山一带的药草,只要是认为可能有用的,都采了回来。
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没有一位患者成功摆脱毒疮的侵蚀,慢慢的开始有人死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偶尔经过横荻山,涉足小村庄的外来者,拿出一些带有异味的药粉,声称能够治愈患者。
起初,没有人相信,对外来者的警惕和抵触心里,让小村庄的村民宁愿忍受毒疮的折磨,也不肯接受治疗。
外来者一怒之下,趁着村民们不备,掳走一位全身溃烂即将死去的患者。
愤怒的村民,将所有尚未染上毒疮的青壮年全部召集起来,四处寻找患者下落,却一无所获。
意外的是,三天后,该患者自己回到小村庄,满身的毒疮早已不见,溃烂的皮肤也完全愈合,与未染毒疮之前一般无二。
村民们惊喜之下,探听原委,方知是外来者携带的药粉,具有神奇的效果。
不仅治好了患者,还慷慨的将药粉赠送,以便解救整个村庄的毒疮之厄。
无论严重到任何程度的患者,只要把药粉轻轻的撒在患处,无需太多,也不用经过特殊处理。
一日之内收水结痂,不再扩大创伤面积,痛痒逐渐消退,食欲大增。
两天后,溃烂处结痂脱落,长出新的皮肤,患者痊愈。
一小瓶看似不起眼的药粉,却拯救了整个村庄数百人的性命。
“这样的药,难道不是神药?”陶书遥狠狠地瞪了逸尘一眼,似乎在嘲笑逸尘的无知。
危机化解,几乎用尽了外来者所赠的神药,村民们在庆幸大难不死的同时,也对那位早已离去的外来者存在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慢慢淡忘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几乎将整个村庄都吞噬殆尽的毒疮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