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他就是一条臭泥鳅,一旦钻进了泥潭里,滑不溜手得很,任谁逮都甭想得逞。”
说完,苏勤冷哼一声,径自转身离开。
看着主人离开时略显落寞的背影,管家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张小凡,我不会让你成为家主接管苏氏一族的阻碍。”
与此同时,还是那栋京城的四合院里。
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银杏树下的椅子上。
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
“盟主,这是下面人刚送来,请您过目。”
李致轩已经站在这里,超过半个钟头了。
当他得知张小凡那个杂种要来京城的消息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只要想到桓书,他最得意的儿子,埋骨在了狮城,连个尸首都无存。
李致轩就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马上就将张小凡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愤怒!
无尽的仇恨!
情绪激荡之下,李致轩周身的气场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本怡然安静的小四合院里,瞬时卷起了一地的气浪。
那泛着微黄色的银杏叶,被卷起,于空中肆意翻飞,仿佛随时都要飞出高高的院墙。
“呼——”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李致轩浑身打了个寒战。
眼下明明是初秋,但他却感觉身处数九寒天。
冷!
彻骨得寒!
凌冽的风,将欲要越过高墙的银杏叶,硬生生地切了两瓣。
那抹枯黄,零落!
最后坠地。
无声无息。
这时候,一直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褶皱重重的眼皮子底下,流露出的,是一双矍铄精光的眼睛。
李洪泽声如洪钟,低沉着音调,不疾不徐地开腔。
“身为李家主事人,楚门京城总舵舵主,控制情绪的能力差强人意。”
“李致轩,你让我很失望。”
“父亲!”李致轩心中不忿,不由拔高了音调,“张小凡那杂种害死了您的亲孙子,桓书可是您最得意的孙子呐,难道您就这么眼睁睁……”
“你儿子死了,那是他技不如人,怪得了谁?”李洪泽冷声打断。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没有丝毫因为失去亲孙子的痛惜之色。
一丁点都没有!
李致轩看着这样冷血铁面的父亲,不由往后踉跄了两步。
他努力地控制着濒临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父亲,你是不是打算让那个杂种认祖归宗?!”
这时候,李洪泽转头,那双矍铄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面对儿子近乎质问的咆哮,李洪泽不急不缓地吐出几个字:“我想让他认,他也未必肯,这件事情还得你亲自去操办。”
“轰!”
李致轩只觉得脑袋炸裂!
他曾经预设过无数种父亲的回答。
可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答得如此理所应当。
“父亲!那小杂种是来报仇的!您明明知道,还要我亲自去操办,你是想让我死……”
“是!”
“李家不需要中庸无为的掌舵人,李家需要的是一个有野心、够狠辣的掌舵人,显然你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