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扫帚在地上，轻轻划过，带走一片片树叶，不管树木的生命力有多顽强，哪怕它可以活多少年，根不变，但是树叶却在不停地更换。

有树叶新生，就有树叶落幕，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或许这也是对生命的一种诠释。

外面邪魔呼啸，杀声震天，但是老人却充耳不闻，就那么专心地扫着地，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妨碍他扫地。

“大人……”

白乐天来了，站在扫地老者身边，恭恭敬敬地道。

“怎么？遇到什么问题了？”老者低着头继续扫地，十分随意地道。

“龙尘回来了，他隐瞒了自己的经历。”白乐天面容有些严肃地道。

“然后呢？”扫地老人问道。

“凌霄神剑从龙尘身上，感受到了令它不安的气息。”白乐天道。

“哦？”

扫地老人终于动容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浑浊的双目之中，带着一抹异色：

“能令凌霄神剑感到不安的气息，九天十地之中，恐怕只有混沌时代的神物，才有这样的能力。

凌霄神剑，有没有说，那不安的气息，来自那一方面？”

“没有，那东西并不在龙尘的身上，但是龙尘确实沾染了它的气息，所以，凌霄神剑也无法判定。

如今龙尘越来越强，我怕……”白乐天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你怕龙尘是一把双刃剑，外有强敌，内有心魔，怕他走上邪路？”扫地老问问道。

白乐天点点头，这次龙尘回来，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犹如一把被封印的魔君，正一点点破开封印，展露自己的锋芒。

“勿要杞人忧天，龙尘是九星传人，又异于其他九星传人，他是九星传人中的异数，是逆天者，也是破局者。

成仙也好，成魔也罢，九天十地这个死局，必须有人以非常手段，将至破开，才有一线生机，管他用什么方式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呀，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实在不行，等展堂登临界王，你就退位让贤吧。”扫地老人摇摇头，拿起扫把，继续扫地。

“大人，这怎么行？这小子太鲁莽了……”白乐天吓了一跳，他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那就是一个桶，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的主，他如何放心把书院交给他？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扫地老人呵呵一笑道。

白乐天犯了个白眼儿，认识扫地老人这么多年了，老人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忽然来这么一句玩笑，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你知道么？从前跟龙尘聊天的时候，他有一句话，对我触动很大。”扫地老人放下手中的扫把，就那么盘膝坐在地上。

白乐天也赶忙坐在地上道：“他说了什么？”

扫地老人摇摇头道：“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而是他养父曾经对他的，叫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这……”白乐天一呆，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话语呢，看着扫地老人认真的表情，又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扫地老人笑道：“其实，很多大智慧的道理，就蕴含在一些低俗的话语之中。

其实，凡人一生，匆匆百年，但是他们悟出的道理，你仔细体会，是非常惊人的。

外面修行者，每天都在参天道、悟玄机、修术法、炼神通，寿命悠长，可飞天遁地，在凡人眼中，我们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但是实际上呢？我们对天道真的了解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