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茜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不免拔高:“他去非洲了?做医疗援助?”
“是……”阿肯叹息,无奈地说,“我也不能接受,可是他说医生的职责本就是救死扶伤,哪里最需要他,他就最应该去哪儿——他说非洲那边医疗条件很落后,他在那边能帮助当地的人,比留在港城更有意义。”
阿肯还说了什么,她已经无心去听了,手机缓缓落下,直到耷在腿上。
明艳标致的五官蒙上一层焦虑与愧疚,心底涌起种种难以诉说的情绪,到底是担忧、震惊,还是内疚、不安,她自己都理不清。
可以肯定的是,季易城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一声不吭地就放弃了港城优渥体面的工作,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医疗援助,绝大部分原因绝对是因为被她拒绝,伤了心。
他是故意逃离,甚至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才会做出这样突兀又令人不解的事。
的确,这份工作是高尚的、伟大的,也是极有意义的,可……
那种地方,处处都充斥着战乱、危险、瘟疫、疾病,可以说随时随地都会遇险,都会丧命——这份工作的确伟大,可轮到自己身边人了,到底还是无法接受。
阿城……是在故意惩罚她吗?
如果他在那边遭遇不测,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这辈子都无法从这种内疚自责中脱离出来了。
晚上,到了酒店,季振东夫妇带着卢卡斯已经等着了。
“季叔,妈妈,”她走进包厢,微微礼貌地一笑,招呼,又看向儿子喊道,“卢卡斯,要不要到妈妈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