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燃淡淡的瞥了一眼,“是么,那我对你呢”
冷若宁被卓凌燃这个眼神看的吞了吞口水,“你是最仁慈的老板大人,”她顿了顿,“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李小姐真相”
“这件事情是秘密”
秘密?
那她是不是知道了机密的事情。
按照一般的剧情走向,不就是要杀人灭口了?
她觉得自己脖子上凉了一下。
她眼波颤抖的看向卓凌燃,“那我”
会不会在事成之后,就把她给干掉?
卓凌燃一眼就看穿了冷若宁此时心中在想的是什么,他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是很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要处理的”
冷若宁向车座后面缩了缩,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我绝对闭口不言,当成是哑巴!只要是卓少你在事后能给我一笔封口费”
“哦?那你要多少”
冷若宁立即拱手,“不多不多,只需要把我跟您的欠债一笔勾销就可以了,对您来是,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卓凌燃挑眉,等到冷若宁搜肠刮肚的彩虹屁吹完,才说:“那可不行,我是商人”
冷若宁:“商人怎么了”
卓凌燃眼神意味深长:“唯利是图”
“”
两人在车上这么一番你来我往的说辞,倒是也让气氛松快了很多。
很快,就到达了隔离区。
隔离区是一栋老居民房,一共六层,没有电梯。
冷若宁从车内下来,陆特助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隔离服给送了上来。
两人穿上隔离服,戴上口罩,走进了居民房。
死者是在二楼的东户。
推开门,是一阵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冷若宁走过来,看见了在床上躺着的孩子,而父母坐在一旁,母亲在默默的流泪,而父亲的眼睛已经完全干涩的没有泪水了,只剩下通红的双眸。
真正的伤心,并非是爆发出来嚎啕大哭。
而是此时的,哀莫大于心死。
冷若宁叫陆特助将医药箱工具拿出来,然后请二老出去。
毕竟,不管是否是为了病症,见到用手术刀拨动着至亲之人的尸体,都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离奇的死案,最终都因为死者家属不同意法医解剖而不了了之的原因。
有卓凌燃在,人安排的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冷若宁和卓凌燃两人。
冷若宁从医药箱里取出来工具,然后掀开了白色的床单,开始检查。
孩子的脸实在是太过震慑人心,冷若宁手中的手术剪刀有两次都没有拿稳。
她手指有点颤抖,剪刀几乎几乎都要摔落在手术托盘之中。
就在这时,从身后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膛贴过来。
“你是一个医生,所以,摒弃任何杂念,不要去想”
冷若宁闭了闭眼睛。
“我只是他还是一个孩子”
她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病例,竟然就死了一个孩子,这对于一个还没有真正入职的医生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
“不是你的错,”卓凌燃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是医生,应该看得更开更淡,以后面临的会更多”
多少医生,刚开始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都是一腔热忱。
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医生并非是万能的。
医院里的人,久而久之,看惯了生死,都会有一颗逐渐麻木的心。
男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现在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
跟这卓凌燃这样反复了几次,冷若宁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了一丝力量,“谢谢你卓少,我好了”
卓凌燃向后退了一步。
冷若宁转过身来,看向卓凌燃。
“但是,我不会麻木,我会永远保持自己作为一个医者的初心,治病救人,治得了的病就去治,救的了的人全力去救,才不会遗憾”
此时,冷若宁身上穿着防菌服,带着口罩,只有戴着眼镜的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却异常的坚毅。
卓凌燃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采取溃烂伤口样本的过程很顺利,卓凌燃立即就送到了研究所里面,结果要等到第二天才会出来。
冷若宁在居民楼中又去面诊了几个病人,又提出来去到庄园中看一看。
庄园此时已经完全隔绝了,水源的污染源被清理。
距离很远,冷若宁这一次,又看见了那一面她眼熟的小旗子。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