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医馆早没了客人,气氛十分尴尬。家丁们面面相窥不知所措,他们愚钝不识没有主见,只好做愣木头原地不动。
齐世安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正准备开口却被对方领头的侍女抢先说道:“你是何人?凭什么拦我们?我们可是大司马家的人,你惹得起么?”
侍女一副嚣张模样,马不停歇地丢出一连串“问题”。她只把奇世安当做多管闲事的过路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自己报上名来了。齐世安心下冷呵,不屑道:“海公公,你来说。”
被点名的海公公腹诽,这群没有眼力见的家伙竟敢当着皇上的面欺负淑妃,嫌命长吧!
他不敢怠慢地咳了两声清嗓子,尖声道:“无礼!拜见了皇上还不快下跪!”说罢手一挥拿出令牌。
令牌上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侍女的脸霎时变得煞白。没人有那么大胆子会去冒充皇上,如果他真的是皇上的话倒也不无可能。
但侍女从小待在潘跃春身边,作为贴身丫鬟自然对主子忠心耿耿。眼见小姐被害得这么惨,她才不会善罢甘休。
侍女装作不信,撇开不谈。她双手叉腰,鼓足勇气继续尖声怪气地说:“我可是有理在身!她做了什么事你刚才也在外面听到了吧,身为大夫不悬壶济世却卖假药害人!医德何在?我不过奉命行事来替天行道!”
语毕一旁的许丝馆微微蹙眉,她被这个咄咄逼人的家伙吵得烦,先前成功逗弄潘跃春的好心情早没了。
许丝馆正想着干脆动手解决掉,却听见齐世安冷淡的声音响起:“无论如何,你没有资格降罪她,是你们主子自作自受罢了。快滚。”
这个女人和潘跃春一样烦,真讨厌。
想到潘跃春那张脸,齐世安更不耐地撇了眼对面的人,眼里嗜着寒光,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一旁的海公公可忙提醒其它愣住的家丁,道:“皇上的话你们听不见么?还不快退下!”
他的态度如此强硬,侍女心知再犟下去也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切齿地转身走人。
众家丁见领头的都走了,像才反应过来般慌忙跟上。
许丝馆从头到尾连嘴皮子都不用动,乐得自在地抱胸站着看他们鱼贯而出。但她又暗下叹口气,恼着今天不仅没看成病还浪费了不少时间。
烦人的苍蝇终于要走了,齐世安都懒得怪罪他们的无礼,视线紧紧缠在许丝馆上。
海公公识趣地不打搅他们二人的相处,安静地欠身退下。
那天在宫里选秀女时许丝馆都没怎么搭理自己,他这段时间想她都快想疯了。
齐世安如此想着,便明目张胆地端详了好一会许丝馆,像是打算把这些天没看够的一下子补回来。
但那炙热的视线让许丝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干什么呢?
沉默之下两人的气氛渐渐微妙起来,就在许丝馆简直快开口问他这般盯着是打算把自己吃了吗?齐世安才终于移开视线。
确定她没有被伤到,齐世安心下松了口气。
末了他便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上前几步想拉许丝馆的手。但似乎有什么说不明的顾虑堵在心口,齐世安犹豫几了秒,最终放下微抬起的手只道:“你吃醋了?”
许丝馆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腹诽道:这肯定的语气哪是疑问句。她脸冷得像结了霜,说:“没有!只是潘跃春太嚣张跋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