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被许丝绾这么一说,有些慌乱,她假装自己委屈地看着许世文说,“老爷,我不过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丝绾就这么说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半个你娘啊。”
许世文赞同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许丝绾说道,“丝绾啊,你也不能在姨娘面前摆架子,她好歹也是你的娘?”
许丝绾嘲讽地笑了几声,娘?我的娘早就被她害死了,还想骑在我的头上。
许婉婉看到她被气的发抖,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不要生气了,许婉婉知道,如果现在她再不说什么,就连许丝绾都要被受牵连了。
她勇敢地抬头看着许世文说,“爹,平日里,我胆小怕事,都是大姐一直扶持着我,不让我受委屈,可如今大姐进宫了,我无依无靠,日日夜夜受刘姨娘的欺辱,我不想让爹忧心,于是隐瞒着不说,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婉婉不顾形象,把两只袖子挽到肘子上,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许婉婉眼眶微红,她举起左手,指着右手上的伤痕讲,“这三道,上个月,因为讨要自己本来就应该得到的月例而被刘姨娘拿着鞭子抽的,本来密密麻麻全都是,过了一个月后,就留下了这三道。”
许婉婉像是想起了那时的情景,不禁哽咽了一下,“请问爹,我有错吗,这一道,是前几天,我在花园赏花,却被许窈婉说,我污了她的眼,她就让丫鬟拿着簪子,在这上面深深地滑了一道,当时流下的血,滴满了我的衣裙。”
许婉婉仰头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软弱的泪水落下,但是眼泪如同止不住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晕染了她脚下的地毯。
“我十几年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活着,什么都要看人脸色,我以为,熬过去就好了,总有熬过去的那天,但是,我发现,我可能活不到那天了,刘姨娘和许窈婉,她们以折磨我而为趣,甚至成了习惯,我安安稳稳一个时辰,都觉得是天大的福气。”
恒王这时突然开口了,“虽然本王不能插手丞相的家事,可这位姑娘的遭遇让人心疼,不如丞相就擦亮了眼睛,好好地看一看是谁有着歹毒的心肠吧。”说完,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许窈婉一眼。
许世文听到齐永凉说的这番话,本来有些心疼的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连王爷都要斥责他的家事了,家丑外扬啊!
许窈婉看到恒王都要信服许婉婉的话的时候,她慌了,于是她赶紧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好像都要喘不过气来。
“爹爹冤枉啊,我平日里待三妹妹是极好的,怎么可能呢?”许窈婉极力解释着。
许窈婉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余光瞥向齐永凉,伤心的柔声说道:“妹妹怎能这样冤枉我,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