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庄子说,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最正常最真实也最无奈的,真实的情况是,海水终于要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最后,他们。要相忘于江湖。
那一刻我终于真正明白,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能相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江湖之远之大。何处是我归依的故乡?于是,我到了峨眉,终于在那里住下,羁旅游子,毕竟会有叶落归根那一日。
古佛清灯的岁月,从那一刻开始。
那一年。在终南山上捡到一个小婴儿,吹弹可破的皮肤,娇弱的笑容。我给她取名,叫做风陵。我要把这半世武功,都化做记忆,留给风陵,留给她的后人,留给峨眉派女子。
60岁的时候,面对梳妆台,看着镜中苍老的容颜,16岁时的记忆仍然鲜明如昨:黑色沼泽,佻脱的九尾灵狐;十月廿四,城中灿烂的烟花绽放。摆弄手心三枚仍然鲜亮的金针,回想弹指而去的韶华。似这般如花美眷,逝水流年,哪搭儿闲寻遍。红了的樱桃,绿了的芭蕉,那些抛掷的流光,那些匆匆的脚步,那些曾经的等待。
一切都已经释然了吧,少女时代,那个少林寺的大师曾经吟诵的经文:“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那些贪嗔爱痴,拈花微笑,终于了然于心。
只是有些事,它在心里最底里那个角落,无法忘怀,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铭记。
每当听到空中有鸟儿的鸣叫,我都忍不住要仰头看,然而飞得再高的鸟儿也不及那一只老迈的大鸟,再响亮的叫声,也不够那一声嘶哑的鸣叫。
远游于湖海之间,太多的名侠豪士沾沾地显示剑法,然而在我心中,再眩目的剑也比不上那把玄铁重剑,再精妙的招式,终究不过是花架子。
到了很老的时候,偶尔我还会想,当时,便我那样的懵懂不知,然而他不是不懂得的吧?
天真无邪的少女,那样的信任和爱重?
——他其实全都知道,只是既然没有办法回应,那么,便不说也罢。不见也罢,免得徒增烦恼。小孩儿家,能有什么心事,哄上一哄,给得一些热闹物事,小儿女情怀,便扔到一边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生是可以很短的,青春在怀恋中,也就过去了。
这个番外基本上概括了郭襄的一生,让读者看了之后,绝对会再一次加深这个人物的印象,然后也会被狠狠地治愈一番,你看,郭襄对杨过的爱有多深,可惜爱再深,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而在番外的最后,还有一首隽永的小诗——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
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
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嵋山上出了家。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嵋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这首诗如同画龙点睛之笔,使得番外篇的文艺、“治愈”程度再上一层楼,只要是被《神雕侠侣》漫画中郭襄这个人物迷住的读者,一定没办法抵御这样无比煽情的番外篇!
因此,当这样一个番外篇出现在《武之国度》杂志上时,它所引起的读者反应,甚至比《神雕侠侣》大结局时,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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