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灰月接过他手中的药品,唇边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淡淡应道:“你就安心度假吧。”
随后,他便转过身,慢悠悠地晃进了监狱。
沈牧风却仍然站在原地,目光始终一刻不离地定格在艾格斯身上,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度灰月抵达秦郁宁的牢房,见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一脸病态,心中竟莫名地生起一丝心疼。
旋即,度灰月缓缓在她床畔坐下,小心翼翼地喂秦郁宁吃药。
她的意识尚不清醒,药丸吞不下去,险些吐了出来,度灰月便连忙用手去接,低沉的嗓音在女人耳畔轻声哄道:“乖,吃下去就好了,嗯?”
秦郁宁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安抚一般,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乖乖将药丸吞了下去,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额上还冒出了细细的薄汗。
度灰月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忍不住又凑近了,伏在她耳畔,这才依稀听见女人口中吐出的两个字:“牧风……”
闻言,度灰月顿时黑了脸,倏地坐起身,一双幽暗的眸子凝视着秦郁宁,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拧了一把毛巾,搭在秦郁宁额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郁宁的烧渐渐退了,终于幽幽转醒,依稀瞥见床边有个身影,下意识地出声轻唤道:“牧风……”
度灰月转过头来,唇边逸出一声冷笑,忍不住嘲讽道:“真是一往情深啊,不过可惜了,沈牧风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当秦郁宁看清艾格斯那张白净的娃娃脸时,不由得微蹙起眉,抿起唇,一言不发。
见状,度灰月唇边的讽意愈发加深,再一次出口刺道:“怎么样?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这时,秦郁宁却突然勉力地撑住床板,坐了起来,对上度灰月深不见底的眸子,一脸认真地轻声说道:“谢谢你来监狱照顾我。”
度灰月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真挚地向自己道谢,一时间愣在原地,耳根子莫名地发热,不知该作何回应。
秦郁宁笑了,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暖意,神色淡淡。
“光嘴上说说可没用,我要的是实质性的感谢。”旋即,度灰月才回过神来,重新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望着秦郁宁晶亮的眸子,沉声道,“只要你离开沈牧风,我承诺,会照顾你一辈子。”
秦郁宁却是摇了摇头,直言拒绝了度灰月:“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沈牧风一个,我不可能离开他。”
度灰月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丝不悦,凛了凛眉,薄唇紧抿,盯着秦郁宁,沉默不语。
“你之前对我说起过一个小男孩的故事,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你自己吧?”秦郁宁突然开口,低声问道,“所以,你的仇人是牧风?”
他这么千方百计地想要介入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目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和沈牧风有仇。
度灰月被她看穿了心思,也不在意,反倒是大方地承认道:“不错,沈牧风就是我的仇人。”
秦郁宁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猜测的确没错,下一刻,她又轻蹙起眉,沉声道:“但是据我所知,牧风并没有心脏病史。所以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