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秀捂着胸口,温声道:如今我正是孕吐的时候,左右吃得少不妨事。
只是可怜了跟在她身旁的这三个宫女了。
青争递了帕子给她,小符端了茶盏过来,急道:如今娘娘怀着身孕的时候,就算吃不下,也该吃些好的补一补才是,这成日的喝着药,不吃旁的东西怎么行?青争,我同你一起找寻群御膳房的算账去。
楚云秀摆了摆手,沉声道:此事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好了,用膳吧。
小符嘀咕道:这些可怎么吃啊?馊的可是要闹肚子的。
楚云秀端了茶盏漱口,端了那汤倒了些,就着饭默默的吃着,那硬米饭硌得楚云秀的喉头几次想吐,被楚云秀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青争在一旁瞧着,满眼心疼:娘娘,等会儿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您本来就虚,若是再这般折腾下去,只怕孩子都危险。
先前沐阮就说过了,这个孩子要保下风险极大,如今的月份又还小,这般折腾哪行
楚云秀也知道,此事不容小觑,便应下了:好,请个太医来瞧瞧也好。
这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在用膳,德妃瞧着桌案上的那些菜直皱眉:如今咱们也算是开始在宫里露脸了,怎么还是些这样的饭菜?妃子该有的,如今见这贵妃不当事了,便开始这般敷衍咱们了不成。
柳芝瞧着桌面的清汤小菜小声道:娘娘,您这菜如今算是好的了,您是不知道,奴婢去领膳食的时候,那贵妃娘娘吃的是什么?那可是带着虫子的青菜,洗都没洗的,和了泥直接下锅随便炒两下,那肉还是馊的呢,还有那汤也是,炒了青菜之后的洗锅水,这样的菜色,哪里是人吃的!那些人也太敷衍了,贵妃这才禁足,一个个便这般不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了。咱们先前封宫的时候,可得亏了贵妃娘娘在照拂着,否则只怕也是那样的菜了。
这么刀一说,德妃突然觉得自个桌前的简直就是美味。
只是,想起如今楚云秀的处境,德妃有些担忧:如今贵妃禁足宫里,这样的饭食也太不像样了,咱们用了膳,一会儿去找惠妃商量商量。
柳芝替德妃布着菜,温声道: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先前您与惠妃娘娘就说过是向着贵妃娘娘的,如今贵妃娘娘虽禁了足,可是到底还怀着孩子呢,想必皇上也不会真的这般绝情,所以奴婢觉得您与贵妃娘娘的关系,还是不要断了的好。
德妃瞧着碗里的菜,温声道:你说的这一层我也知道。其实贵妃禁足的事情,与良妃本身就脱不开干系,想必这饭食一事,也有良妃授意,否则,区区一个御厨,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
柳芝端了茶盏搁在她的手边,八卦道:奴婢先前听人说,良妃娘娘怀着的是个小殿下呢。如今您是不知道,良妃宫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尾巴恨不能翘上天去,奴婢瞧着就来气!这宫里头什么样的山珍美味都尽朝着良妃的宫里头,您是不知道,那腊梅与素琴去取膳的时候,那御膳房管事,一张脸笑得开了花,一个劲的奉承,那嘴脸,不知多难看。
提起那些事情柳芝便是一肚子的火,备觉憋屈:咱们与那良妃娘娘原就是同一妃位的,不说有差别,也不至于差得这样远。
德妃瞧着这些菜,没什么胃口:如今这御膳房的人岂止是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连咱们也不曾放在眼里了,以前这菜里全是肉,如今可不见半点儿肉沫了,这样的菜,估计也就惠妃吃得欢!本宫实在没什么胃口。
柳芝瞧着这菜直叹气:是啊,这样的菜,怎么下得去口,那贵妃娘娘那儿的比咱们还要厉害呢,这日子可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