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定是有人改了!那个人到底是谁?
回想起方子华在朝堂上那一副气定神闲的作派,想来他早就知道今天会生的事,所以一早便已经琢磨好了怎么算计他!
夜志宇双拳紧握,气得咬牙切齿!
到底是他疏忽了,若是他那时候连夜入宫,如今在牢里的人,定然就不是他了!
方子华竟敢叛国,无论如何,这个消息一定要引起众人的警惕,否则到时候大魏毁在这方子华的手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他要早早的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
可这是夜微言亲下的命令,如今他在朝上得罪的人太多,能够寻求帮助的人,寥寥无几。
一时夜微志宇也不知道要找谁了。
他靠着冰冷的铁栏杆叹了叹气,雾色从他的嘴里缭绕开来,迅的又消失不见。
冷冽的风雪将天空衬得极其灰暗,牢里头高高点起的火把与夜志宇隔得有些远,这样朦胧的暖间,夜志宇感受不到。
他只觉得冷,寒气几乎要渗进骨髓里,偏偏那取碳的两个人久久未曾归来。
这让夜志宇很是恼火。
那小牢头原是要给夜志宇取碳的,结果被牢头甲给拦了下来,一通说,小牢头便也不敢再去拿了。
整个大牢陷入了一片寂静,夜志宇气得踹了那牢门两脚,沉声斥道:你们这些牢头是怎么当差的,都冻死了不成?竟敢如此无视我!待我出去,定要好生收拾一番。
小牢头坐在碳盆边有些慌张,牢头甲拉着他,低斥道:你想死你就去!到时候若是被列为同犯,可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牢头乙笑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吓唬他做什么?总归你不要去理会他就是了。
小牢头的家里人病着,没有办法,这才托了这牢头乙花了些银钱将他带进了这牢里。
听说在这牢里头还能得些跑腿传话的银钱,所以小牢头很是心动,有空就在牢里头转悠。
只是这牢里头多是些将死之人,牢里其他的牢头比他机灵,所以他至今还没有什么收入。
如今得了前辈指点,小牢头点了点头: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想来那位世子爷也定是冻得够呛了。
牢头呸了一声,嗤笑道:他那样的人,冻死了就冻死了,左右不是咱们害死的,再说了他犯的可是叛国的大罪,你小子以为他还能平平安安的从这牢里头了去?若是能,我的脑袋砍下来给你们盛酒喝。
众人笑道:说的什么话,咱们盛酒可不敢用你这脑子。
小牢头远远的看了眼牢的深处,火把一路向着深处蔓延,似火蛇一条,在这样的冬日里,让人的心头生出一些腻味来。
他搓着手,哈了哈气,冬日里的寒气浸着这个牢房。
牢头几个坐在一块儿扒着花生瓜子,喝点小酒。
上边若是有人来了,必然会有人前来通传,所以他们如今倒也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