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接了吉安研墨的工作,朝夜微言道:奴才原也问过了,娘娘说这怀孕的人孕初期都是这样,缓一缓也就好了,皇上不必过于忧心了。
夜微言叹了叹气:原以为这一胎会省心一些,谁料比怀着擎儿的时候似乎更严重,行了,朕晚些再去看她,你将这些折子放下去。
陈公公看了眼,狐疑道:皇上,这些都是左督御史的折子?
夜微言冷哼道:一群老头子七嘴八舌,说什么镇国公不可权倾朝野,让朕防着些,以免出现澶州王篡位的前兆,简直一派胡言!镇国公的性子若是朕都不了解,只怕这天下也没有人了解了,给朕全部拿回去。
陈公公端了折子便退了出去,吉安继续研着墨,温声道:皇上,这左督御史也没有错,只是不了解您与镇国公的信任程度罢了,这原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若是这些都不上书,只怕皇上如今圣明治天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您这不是让左督御史闲着了吗?
夜微言搁了笔,看了眼吉安:你倒是知道的多。
吉安慌的跪在地上,沉声道: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方才不该妄议朝政。
夜微言理了理衣袍,朝他笑道:你说的倒也在理,起来吧。
吉安这才心情忐忑的起了身,他也是头一次了解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一句话不对,可能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多谢皇上。
夜微言合了手中的折子,坐得有些累了,看了眼外头已经开始暗下去的天,朝吉安道:这些折子也下去,告诉他们,这镇国公出任小皇子师父一事不得再议。若是再议,就去玄武门跪足七日再来说话。
吉安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头的折子,领了旨退了下去。
如今天寒地冻的,跪上七日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是玄武门这样阴森寒冷的地方。
再说便是跪足了七日,也不过是再来与皇上议论这件事情而已,那个时候皇上早已经让小殿下行了拜师礼了,他们这些个大臣还说个什么劲?难不成行一个断师礼不成?
朝堂上的人虽然心思不纯的多,可是真正要让他们去牺牲点什么,也就没有了忠臣那股子敢于直谏的魄力。
吉安将皇上旨意一说,大臣们立即愤愤不平的表达了几句不满便走了。
看得吉安也是目瞪口呆。
待回了御书房时见夜微言正在观画,吉安瞧着那山水图,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夜微言扫了眼吉安,问:人可都走了?
回皇上话,都已经走了。
夜微言顿时便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