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荷凝着那宫女拧眉冷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贵妃娘娘在门外久候?如今这般的作态,莫不是真将自个儿当皇上了不成!对贵妃娘娘这般不尊,这便是你堂堂学士府的教养吗?
丫鬟被堵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青争朝那丫鬟道:娘娘在灵堂里守了一宿,昨儿夜里也不曾歇息过,如今一片孝心撑着来看楚夫人,还望姑娘进去替娘娘通传一二,否则贵妃娘娘若是撑不住了倒在门口,只怕旁人还要说是夫人因着贤妃娘娘的死责怪无辜,累及了娘娘的身子。
这说话的声音着实是有些大的,那屋子里边的人瞬间便有了动静,咳嗽声直冒。
末了问了一句:谁在外头。
丫鬟忙回道:是贵妃娘娘。
楚夫人说话的时候总显得有气无力的,让人瞧了都担心:进来吧。
丫鬟朝楚云秀低声道:老夫人昨儿便病了,贵妃娘娘进去的时候当心些,莫要刺激了老夫人。
楚云秀点了点头: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回娘娘话,万不可再提贤妃娘娘之事,昨儿夜里夫人还在哭。
楚云秀抬步走了进去,瞧着躺在床上的人,忧心道:怎的病着了?可请了大夫看过?
楚夫人扫了她两眼,有气无力:贵妃娘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倒有空来这儿了?
楚云秀替她掖了掖被子,温声道:可用早膳了?
楚夫人这是一根针扎进了棉花里,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贵妃娘娘若是没有旁的事,还是请回吧,这儿原也不是个什么风水宝地之处,晦气得很,别污了娘娘的贵气才好。
楚云秀朝身旁的人吩咐道:青争,你去后厨看看,让她们做些母亲喜欢的菜式过来。
楚夫人冷着张脸瞪着她:我不饿,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耍这些心机,你便是再怎么关怀,也不如我亲生的女儿来得让人舒心。
楚云秀扫了眼桌边没怎么动过的米粥,朝她温声道:姐姐自幼便比我聪明许多,生得也是好看,自非我可以比较的,如今我只是代姐姐行孝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青争很快便将吃食一应端了上来,那些个小粥小菜的配着,光是瞧了酸酸的便觉入胃。
叶荷近前去便要接那粥碗:主子,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吧。
楚夫人扫了眼叶荷,并不表态却也不吃东西。
楚云秀朝她道:还是我来吧,伺候母亲这等事,我自幼便做,如今虽隔了好些年,却也还是记得的。
楚夫人凝了她半响,这才道:臣妇扪心自问,待贵妃娘娘原也是极好的了,可如今,你与她,一个就这么殁了,一个却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妃,你可知,你那苦命的姐姐,是谁害的?
楚云秀狐疑道:母亲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