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面容扭曲的瞪着楚大学士,笑得颠狂:大喜的事,好一个大喜的事,若是这个灵堂不曾摆在楚府,只怕你都要在外边放鞭炮了吧?同样是你的女儿,可是你如今满心满眼的就只有那个庶出之女!这个杀了你女儿的凶手,你竟要这样袒护他!如今我若是不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只怕女儿是死不瞑目!
楚大学士忙将她拽住: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此事皇上自会给一个说法,你这样无理取闹,难道女儿就能活过来吗?这样只会将楚府的颜面丢尽,到时候你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又往哪儿摆!
楚夫人扯着帕子哭得撕心裂肺:难道我还不能为我的女儿喊一声冤了吗?难不成要由着那些人相互勾结相互掩盖罪行吗?我可怜的女儿这么多年替你挣的脸面,哪一点不比这个庶出的差。
楚大学士瞧着她直皱眉:你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简直像个疯子一样!我当初怎的就娶了你这么个疯子,你便是要闹,也等女儿入土为安,贵妃娘娘回府之后再闹,莫要在这儿让外人看了笑话!
楚夫人伤心欲绝,越觉得这个爹不称职:闹?老爷,你觉得我这是在闹?贤妃在宫中处处维护帮着贵妃,可是到头来得的却是打入冷宫的下场,那个时候的贵妃又在哪里?此事分明就那瑜郡主撺掇的,否则怎会那么巧,出宫的时候就撞上了,让贤妃去静慈庵的也是她!
楚大学士扫了眼窗外边,忙伸手将窗子给关了个严实:这样的话无凭无据怎能胡乱说出口!皇上已经差人去查案了,此事自有皇上定夺,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楚夫人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怎么就无凭无据了,依着那瑜郡主的地位,那梁家的实力,依我之见,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查到了她们头上,皇上也会包庇偏袒,又哪里还会为一个已经打入冷宫死去的贤妃伸冤!
楚大人冷了一张脸凝着她:不管此事最后展如何,都要等皇上来定论此案,若真是瑜郡主与梁家所为,到时候便是拼了这条命,老夫也必为女儿讨要一个公道,倘若你在皇上未查清一切之前胡言乱语,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才稍稍安慰了些:老爷可别忘了今日之诺才好。
楚大人扫了她两眼,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独留楚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指甲几乎要掐进那椅子的扶手里去,她的女儿,决不能这般枉死了!
如今楚府最是热闹,因着是贤妃娘娘的礼丧,又有楚云秀这个贵妃回来了,所以这楚家七八姑八大姨的亲戚都来了,瞧着楚云秀便纷纷近前来,一个个的恭敬得很。
贵妃娘娘可还记得臣妾?这是臣妾那不成器的女儿,贵妃娘娘瞧瞧,长得可还过得去?
这是我的女儿,通文晓墨的,贵妃娘娘瞧瞧
楚云秀瞧着这些亲戚直皱眉,叶荷沉声道:贵妃娘娘回府,都该有个规矩,如今你们这一个个是的做什么?上赶着想将自家女儿推给贵妃娘娘不成?
因着叶荷进宫里的掌事姑姑,颇有名望,众人一时敢怒不敢言,只瞪着她低声嘀咕,却不敢将话说出来。
楚云秀瞧着如今的天色也晚了,停了一日的雪又有了重新开始下的征兆,便朝众人道:如今天色渐晚,诸位前来吊唁的还请回客房歇息,若是要陪着本宫在这儿守夜的,也多穿些,莫要着了凉。
言罢,楚云秀便转身进了灵堂前拂衣跪下,叶荷取了纸跪在楚云秀的身旁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