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扇门的书房里,二人正在对对弈展开一场搏斗,这一斗便忘了时辰。
梁霄落了一子,琢磨着这个臭棋篓子也该收手了,要不然这么一盘接着一盘的,外头的天都要黑了。
这般思量着,便朝外头一瞧,正是灯火阑珊。
严弘文落子笑道:纵然梁兄这般厉害,不才承让了。
梁霄扫了眼那位置,又落一子,严弘文脸色顿时变了:你!你诈我!
梁霄挑了挑眉:驸马爷这话,严重了些,兵不厌诈。
严弘文险些吐血,梁霄扔了棋子儿,朝他笑道:你这棋艺,确是越下进步越大,不过,我要回去陪妻儿了,再晚怕是要让她们等急了。
严弘文瞪着那盘棋,咬牙切齿:下回再来。
梁霄笑道:你这棋艺,确是臭了些。
严弘文搁了棋子,朝他道:你这般棋,过几日我必将它解开。
梁霄倒是不在意这些,扔了句:随你。便走了。
外头悠悠正蹲在碳盆边瞧着星星火火的碳,突然见门开了,顿时欢喜的扑了过去。
梁霄微微蹲下,抱住这来的悠悠,环视了一圈,狐疑道:你娘呢?
悠悠笑呵呵道:娘亲天天问悠悠爹在哪,爹爹天天问悠悠娘亲在哪,娘亲在和明霜姨母吃饭呢,爹爹饿了吗?
严弘文也出了书房,瞧着迎上来的母子,心里暖洋洋的:如今外头夜寒露重的,公主怎不进书房来,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熙云公主朝梁霄点了点头,又向严弘文道:点了碳火,不妨事,可饿了?我另外差人为你二人备了席。
严弘文点了点头:是啊,研究了好些时辰,一时忘了时间,如今突然一说,还真是饿了。
梁霄怀里的悠悠笑盈盈道:爹爹,悠悠还想再吃点。
梁霄对悠悠的底线事关徐若瑾。
只要与徐若瑾无关的,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点头称好,但若是与徐若瑾有伤有害,不好的,他必是第一个摇头的。
宠妻如斯,真真是令人羡慕。
好,咱们先去找你娘亲。
悠悠搂着梁霄的脖子,笑盈盈道:娘亲也吃过了哦。
万一你娘亲还想再吃点呢?梁霄提起徐若瑾时是满心满眼的温柔,那样的目光,像极了天上的云,柔,却包罗万象。
与这父女二人一块儿走的还有熙云公主一家,昕儿已经睡下了,由奶娘抱着。
驸马严弘文拉着公主的手,走在灯火阑珊的长廊上,远远望去颇有一派才子佳人的佳话。
一行人没一会儿便到了大厅,大厅用过的已经辙下了,这会儿正在备新菜,一盘盘的端上来,没一会儿便端全了。
梁霄一近前便瞧着神色疲倦的徐若瑾:可是累了?
徐若瑾摇了摇头:还好。
梁霄看了看时辰,琢磨着也有些晚了,便朝她温声道:不妨在这儿睡一宿,你们不是商量着要进宫吗?连夜差人将折子递上去,想来第二日便该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