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侍寝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病卧在床的宸妃耳中。
皇上去了德妃宫里宸妃喃喃自语,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一脸病态地重复着,皇上不是已经许久没有侍寝了么
回娘娘,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都说皇上昨夜的确宿在了德妃的宫内。太监福海回道。
宸妃嫉妒地双眼都是红血丝,让人不敢直视。
娘娘,您该喝药了。福海小心翼翼地把浑浊的药汤端来。
宸妃连看都不看,嗓子沙哑地质问:德妃人呢?
福海端着药碗的手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
宸妃咄咄逼人,她昨日不是还来看望本宫吗?难道是做给皇上看的不成?!
这奴才也福海吓得抖如筛糠。
快说!她人在哪儿!宸妃怒气冲头,喊完之后就是剧烈的咳嗽。
福海不敢再隐瞒,德妃娘娘一早就去了云妃娘娘宫中!
宸妃骇然,目眦欲裂,身体僵直,呼吸越急促。
娘娘您快把药喝了!这可耽搁不得啊!福海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把药碗往宸妃面前送。
宸妃手一挥,在福海的惊呼声中,药碗被掀飞打翻。
乌黑的药汁甩得到处都是,瓷碗落地当即碎成多片,出刺耳的声响。
福海的手也被汤药烫了个正着,他尖叫着弹开,急忙给手吹气,一阵阵钻心的疼。
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这就让人再煮一碗送来!福海苦不堪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看着手上烫出的水泡心里大叫倒霉。
宸妃脑中嗡嗡作响,福海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她只要一想到德妃与楚云秀越走越近,就无法控制心头的那股火。
福海心跳如擂鼓,不知该做什么。
宸妃胸口剧烈起伏,双肩颤抖。突然她喉头一阵腥甜冲出。
噗!宸妃吐出一大口血。
啊——福海吓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取来布子给宸妃擦血,娘娘!您别吓唬奴才啊!叫太医!快叫太医!
宸妃吐了血,脸色更是灰败的不成样子,全身虚弱无力,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福海还在一旁大吼大叫,娘娘您千万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
宸妃双眼瞪到最大,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神没有聚焦,双目赤红一眨不眨。
这可把福海吓坏了,他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娘娘?
宸妃没有半点反应,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对不起我!你们都该去死!
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完,宸妃又是一阵猛咳。全身无一处不痛,因为剧烈的咳嗽身子也跟着蜷缩,痛苦不堪。
福海忙将带血的帕子递上去轻轻捂住宸妃的嘴。她没有力气自己拿,咳嗽了好几声才终于止住。
福海收起帕子,就看到上面新鲜的血迹。他一阵心惊忙把绢帕收到背后不敢让宸妃看到。
娘娘您可千万要保重啊,若是您病倒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福海眼看宸妃越来越虚弱,匆忙脱口而出。
宸妃仍是毫无反应,只有呼吸声还能证明她还活着。
福海的脸色也煞白,坐立难安,不住地往门口看,小声颤抖地嘀咕,太医怎么还没来?
他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不知看了多少次,连脖子都扭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