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和徐若瑾想到一块去了。
徐若瑾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放慢,手一点点抬起重新放在冠翠口圈内里,轻轻把夹层打开,手指摸到一个薄薄的卷边儿。
方妈妈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徐若瑾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碾摩,缓缓地抽出一张绢布。
看着黄澄澄的绢布,徐若瑾抽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
娘?悠悠撅着小嘴看徐若瑾怪不对劲。
方妈妈只是瞥了一眼那绢布就意识到不好,匆忙将冠给了悠悠,小主子您先去玩。
悠悠拿到冠就开心了,戴在头上去炫耀。
方妈妈稍稍松了口气,忙站在徐若瑾身边,小声提醒,郡主?郡主!
徐若瑾身上一凉,喃喃了一句,这就是那道圣旨。
尽管已经料到,但听徐若瑾亲口说,方妈妈还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徐若瑾甚至来不及细看绢布上的内容就草草卷起来收进袖口,装作什么都没生。
但徐若瑾毫无血色的面颊却做不得假,她只觉得袖口里像是有一块滚烫的烙铁,偏偏还扔不得。
方妈妈也同样愁眉不展,这可是天大的麻烦,谁都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在郡主府里找到这玩意儿。
先去叫春草和银花来。徐若瑾尽量淡定地下令,却还是难以压制细微的颤抖。
方妈妈领命,春草和银花很快就来了,她们以为徐若瑾又有新的交代。
记册和修葺的事继续进行,你们两个多看着些,一定要把事情做完。徐若瑾吩咐。
春草和银花没有多想,应声下来。
徐若瑾和方妈妈回到房内私聊。
踏进屋内,徐若瑾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就没来由一阵气愤,把袖口里的绢布拿出来狠狠甩在桌上。
这就是那圣旨?这玩意儿居然真的在郡主府里!
徐若瑾后悔不迭,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打脸的痛感。
郡主您先别急,这您根本就不知情啊。
徐若瑾冷笑,那又如何?那些人才不管你是从哪里来,只要这东西在郡主府就是死罪。
方妈妈没有接话,急得叹息一声,真是造化弄人!
严弘文把这东西给了我,妈妈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徐若瑾脑中一团乱,拉着方妈妈和自己一起回忆。
方妈妈使劲回想了半晌,却是摇了摇头,老奴也不记得了。
我依稀记得严弘文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西北老涪陵王那里带来的。徐若瑾回忆起一些片段。
这么说,这圣旨其实是朝霞公主给老涪陵王的。方妈妈惊道。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涪陵王一脉都死绝了,谁能想到这圣旨竟会被阴差阳错地落在我手里?徐若瑾真要无语凝噎了。
方妈妈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根本六神无主。
普天之下都找不出一个比我还要倒霉的人了!徐若瑾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