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越摸不着头脑,猜不透朝霞公主的心思,接下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朝霞公主则是面带笑意,一如既往地淡定。
司徒男没办法,沉默片刻后仍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居士可知在下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朝霞公主面不改色,“何事?”
“事关重大,还希望居士能理解在下的难处。”司徒男说着鞠了一躬。
朝霞公主似是不知司徒男是何意,“司徒族长客气了,之前承蒙司徒家族关照。”
司徒男越看不懂朝霞公主的心思,这种话根本不像是从朝霞公主的口中说出。
难不成是朝霞公主察觉到了什么?司徒男狐疑地打量着朝霞公主。
朝霞公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司徒男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口内掏出一小瓶,“居士可知这是何物?”
朝霞公主瞥了一眼那毫无起眼的瓶子,反而笑了,“司徒族长未免太小看我。我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何物。”
司徒男略有几分尴尬,忙解释道:“居士别误会,这不是在下的主意,是涪陵王让在下来的。”
他急着撇清自己的干系。
“司徒族长的意思是,是夜微澜要我死?”朝霞公主确认似的重复一遍。
司徒男点头如捣蒜,“在下也是没有办法。涪陵王的野心没人能阻拦,在下为了司徒家族不得不照做。”
朝霞公主听司徒男说完理由,面上仍旧带着笑意。
司徒男看着朝霞公主的反应,只觉得不寒而栗。他手里的毒瓶仿佛也变成烫手山芋,匆忙递给朝霞公主。
朝霞公主淡定地伸手接过瓶子,定定地看了一眼之后又抬眼与司徒男对视。
司徒男神情中的慌张一闪而过,朝霞公主看到后也只是微微一笑,“你不必惊慌,你这一局做得很好。”
朝霞公主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司徒男惟命是从,无论说什么,司徒男都照做。
这一次司徒男终于做了点不一样的,只不过代价却是要她的命。
一时间,司徒男也不知道朝霞公主说的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司徒男怔忡地看着朝霞公主,不知该说什么。
朝霞公主却比司徒男镇定,“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人肯反驳我的意思。”
司徒男也搞不清朝霞公主在临死前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他心软不动手么?
朝霞公主看出司徒男纠结,语气一凛,接着道:“只是如果我死了,司徒家族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朝霞公主才与司徒男记忆里的有几分相似。
听到朝霞公主的话,司徒男却没有多少反应,好像司徒家族如何都与他无关。
朝霞公主神情一滞,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她随即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生。
“你以为你们司徒家族守护的是皇族,其实根本不是。”朝霞公主又道。
司徒男也不知朝霞公主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这些。可是朝霞公主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切。
“无论是不是,只要居士你死了,一切问题都不存在。”司徒男直截了当地反驳了朝霞公主。
这对以往的司徒男来说根本不可能,他连和朝霞公主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用这种口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