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是从徐若瑾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的,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就连见多识广的田公公都一时哑口无言,只是呆愣地看着徐若瑾。
他很清楚,徐若瑾这话绝对不是威胁这么简单。
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田公公头皮麻,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当初杀徐子麟,是田公公亲自动的手,要说不是夜微言默许的,谁都不会相信。
田公公很快回神,赔着笑脸道:“瑜郡主您放心,这句话,老奴一定为您带到,只是有些事,皇上也很难办,好在瑜郡主您通情达理,这一点想必皇上会格外欣慰的。”
他笑的满脸褶子,但眼底深处却无半点笑意,看着徐若瑾的视线也没有躲闪。
徐若瑾依旧冷着面孔和田公公对视,两人之间就如电光火石一般,在暗地里较劲。
徐若瑾话已经说出口,田公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主动做小伏低地认错,这对一个皇上跟前伺候的大太监已是难得一见。
徐若瑾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心思,她移开视线连多一眼都不看田公公。
虽然徐子麟罪有应得,但眼前这人毕竟是杀人凶手。
田公公也是知道徐若瑾不是徐家人,更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徐子麟和他撕破脸,才能镇定至此。
虽然有过警告,但关系也没必要这般僵化下去。
徐若瑾淡淡地开口,结束了僵局。
“只要田公公记得今日所说的话就好。”
田公公也识相地笑道:“瑜郡主大可不必担心。子墨少爷已经是在书院就读的学生,大学士亲自授课,不就说明皇上已经认可了他的身份吗?”
他边说边微笑着提醒徐若瑾。
徐若瑾意味深长地看了田公公一眼。
这事她早就心知肚明,徐子墨能留在京都书院就读,若是没有夜微言的许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对徐子墨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能代表日后的安稳。
万一夜微言早有把徐家斩草除根的想法,徐子墨就算是在书院也逃不了。
徐若瑾要的就是夜微言的一句话。
如今这句话从田公公的嘴里说出来,徐若瑾也可稍稍安心。
今日田公公登门,说白了就是替夜微言求和来了。徐若瑾识趣,明白得很。
但若是就这样感恩戴德地应下,那不是徐若瑾的作风。
徐若瑾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她对着田公公点了点头,就像什么都没生过似的。
田公公的心也跟着落地,神情略微轻松了些。
“红杏。”
徐若瑾唤了一声。
红杏从角落快步走到徐若瑾身后,“郡主。”
“去地窖里拿我之前酿好的果酒,装在瓶中封好拿过来。”徐若瑾吩咐道。
红杏点头,“奴婢知道。”
话音刚落人就转身出去了。
听徐若瑾提起果酒,田公公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他猜这就八成是徐若瑾要让他带进宫去的。
这果酒的味道有多好,田公公可是知道的。
他之前喝的时候就觉得印象深刻,而且那时的酒酿造时间短,味道不比如今醇厚,却也是让人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