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容贵妃大概是看出气氛有些压抑,就主动找了个台阶。
徐若瑾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容贵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就改变了注意。我也不用去修行,而是参加了选秀。”
容贵妃把后来生的事,一件一件说给徐若瑾听。
徐若瑾没有半点不耐烦,听得十分认真。
“父亲培养了我很久,就是为了让我能被皇上看中。”
容贵妃说起往事,眼神中却难看到多少神采,“为了达到父亲的期望,我也放弃了很多。”
但是这些容贵妃却没打算多说,她不想让徐若瑾觉得她是在故意卖惨博取同情。
“都是旧事了。”容贵妃笑了笑,垂眸道:“入宫之后,我就侍奉在公主殿下的左右,代替我的父亲。”
最后几个字容贵妃说的格外艰难,徐若瑾也听出了心酸。
“你问我为什么?”
容贵妃顿了顿,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容贵妃又一次举起了手边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若不是因为亲口尝过,徐若瑾真的会以为容贵妃在喝酒。
虽然现在的容贵妃,可能就在以茶当酒。
徐若瑾甚至不怀疑,容贵妃再这么喝下去,恐怕会“醉”得更深。
但是这种时候容贵妃需要的已经不是安慰了,她守着这样一个秘密度过了这么多年,渐渐也有些麻痹了。
徐若瑾静静地看了容贵妃许久,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搭在了容贵妃的手腕上。
容贵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苦涩地一笑,“不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我根本怀不成孩子。”
她话是这样说,却没有把手抽回,而是任徐若瑾给自己诊脉。
徐若瑾面色一沉,手指微微动了动。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脸色也越难看。
因为容贵妃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无法为皇上开枝散叶。
“这都是她做的?”
徐若瑾声音冷,似是真的动气了。
容贵妃却默默收回手,重新将手腕盖住,摇摇头道:“没关系,都是我自愿的。”
看着容贵妃不同以往的柔弱模样,徐若瑾恨不得抓着她的肩膀好好问个清楚。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没关系呢?难道你就不想当娘吗?
但是咬了咬牙,容贵妃还是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咽回肚子里去了。
容贵妃和朝霞公主之间的关系只能比徐若瑾想象中的更复杂,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斥责容贵妃。
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徐若瑾无法对任何人品头论足。
容贵妃也是一个可怜人,但徐若瑾若是强行让她面对现实,对她未必是件好事。
就算心中的委屈再多,容贵妃也已经这样过了多年,她心中仅存的不满也无法支撑她反抗了。
她又是从懂事起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灌输着这样的思想,无论如何都要以朝霞公主为前提。
听容贵妃说了这么多,徐若瑾反而心情更加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