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翔和右相离开御书房之后,又在一起逐字逐句地分析刚才夜微言的每一句话。
“右相大人以为,皇上今日能否将你我二人的启奏听进去?”楚震翔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仍旧不死心。
右相果然摇了摇头,“难。”
楚震翔也跟着叹了口气,“朝霞公主的事牵扯到数年前的皇宫丑闻,断然不能一直这般放任不管。”
右相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也无能为力,“你我说了不算。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暂时还无意动朝霞公主。”
“唉,皇上这般优柔寡断,只会更容易留下祸端,无论对皇上还是对臣子,都是灰中燃火,说不准何时就会复起。”楚震翔口中的臣子,自当说的是梁霄和徐若瑾,只是他并未指名道姓,但右相却明白他所指何人。
已走出御书房一段距离,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右相提了一口气,“别无他法。只能尽你我之力督促皇上快些做个定论,哪怕是因此而怨怼你我,总好过他日出现大祸更好。”
“也只能如此了。”楚震翔应声,随后想起一桩事,又问道:“不知右相大人可曾听说公主府的事?”
右相立刻就明白过来楚震翔的意有所指,“侯爷是说梁霄?”
“正是。”楚震翔点头,“他消失了一段时日,音讯全无,好似人间蒸一半。随后又没有一丝预兆地突然出现,而且还十分高调,唯恐他人不知。”
右相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个左都督,也想掀起什么风浪?”
楚震翔却不敢苟同,“就怕不知道这梁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我看,定然不简单。”
右相却不以为然。他看不起梁霄,而且作为坚定不移的保皇派,他对梁霄始终也是心存疑虑,不能完全信任的。
楚震翔没有注意右相神情的变化,仍旧自说自话似的接着说道:“而且皇上对梁霄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不明。”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右相的一点共鸣。
“嗯。这些日子以来,虽说皇上一直都没有召见过梁霄,但是对郡主府和灵阁却没有半点影响。”
楚震翔也跟着点头,“没错。瑜郡主的灵阁也是照常营业,每日的生意依旧红火得很。”
说到灵阁,右相的神情又一次变得轻蔑,似乎十分不满,“大魏国库空虚,西北灾情严重,老百姓食不果腹。他们这些商人却日进斗金,大肆牟利!”
“要不是皇上之前大力整顿了贪官污吏,连姜中方出征七离都险些难产。粮草,装备,哪一样不需要银子?他们却好吃好喝,真是可笑!”
楚震翔见右相动怒,也顺着对方的话说,“我还听说出征之前,梁霄还在朝堂上顶撞皇上,跟皇上要酒钱?”
“这种事就不要再提了!说起来我就来气,真是反了梁霄了!”右相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关于这件事只字都不想再说。
楚震翔心里有数,也不再说,而是又说会之前的话题,“若是能让灵阁上缴盈利,大魏的国库最起码能增加一半有余。”
“侯爷你太保守了,据我所知,灵阁仅是开张一日的进账就能抵得上大魏国一年的银子总数了。”右相毫不客气地说道。
楚震翔双目微睁,神情惊讶,“居然这么多……”
要是这些银子都能用来充盈国库的话,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过楚震翔的美梦很快就被右相一句话给戳破了,“侯爷说的办法我不是没想过,但真的要实施起来太不容易。不说别的,光是皇上那一关都过不了。”
楚震翔立刻就泄了气,右相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