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自己将此话说出口,虽然是报得了一时之仇,却坑害了其他同僚,澶州王必定会要一个否定的答案,其他人又怎样回答?
回答是堕了胎,那是既不想要官又不想要命;
如若回答不是,那则违背了医德,更是蒙蔽了自己的良心!
如此难以选择的难题,他罗春又怎会交给其他人?
索性自己硬扛到底,大不了搭上这一条命……
他此时已经开始后悔了,这辈子到太医院任职就不应该成家,不应该有儿有女,否则自己死了倒罢了,家人可怎么办?
这件事情只能委托给瑜郡主了。
罗春对徐若瑾的信任,甚至高于自己,想必不用自己嘱托,郡主也不会薄待他们,罗春此时更思念自己的师父。
可惜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师父了……
罗春的脑中虽然思绪混乱,但却格外清晰。
“启禀王爷,卑职行医治病,赚取散碎银两养家糊口,不敢说自己医德高尚,但也绝不会与别人串谋坑害世子妃,拿是会天打雷劈的事情。”
罗春看向澶州王道:“不能治愈世子妃乃是能力不足,只是能力不足,还请王爷恕罪。”
“什么能力不足?所有人的命你都能救得,唯独世子妃的命你救不得?本王还真就是不信了!”澶州王朝着管家一摆手,“赏他二十大板,本王就不信,二十个板子落下,他的嘴还这么硬!”
罗春眉头微蹙,澶州王看在眼中道:“你若现在肯说出是何人指使,本王也可以放过你。”
罗春咬了咬牙,“卑职真是能力不足,没有他人指使!”
“给本王打!”
澶州王下了令,王府的管家摆手,王府的侍卫立即上前摁住罗春,其余的太医连忙哆嗦着转过身去,闭紧眼睛不敢看!
他们如何不知道罗春大人心中是如何考虑的?这个时候谁上前说出实情都是错,更是找死,只期盼着王爷将罗春大人打过泻火之后便就此罢了。
皇上和太后此时怎么不召见众人进宫了?寻常斗得你死我活,可这个时候皇族就是皇族,澶州王了怒火,太后和皇上也一致对外默许。
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张纮春此时拼命的朝着澶州王府门口挤去。
其实从澶州王出现开始,他便已经动身了。
只是聚在门口的人太多,他那纸片子身板根本就挤不动。
即便马彪在前开路,更是嚷嚷着“让开,让开,礼部主事大人在此”,却也没有人搭理他。
什么礼部主事大人?这时候都顾着看热闹呢,凭什么让?
更何况若是真有京官来此,还能没有人通报?还能挤在人群当中?
瞧他长得那副德性,脸上还有一块疤,看到獐头鼠目的样子就不像好人,无非就是想凑上前看热闹罢了,连这种胡话都敢编排,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