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她有错?那自己留下条文离去更是错!
认为她无错?那挖的这个坑,岂不是自己跳了进去?
头脑一阵晕,张纮春的嘴唇哆嗦两下,迟迟没有回答。
徐若瑾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嘴唇如刀、语极快的追问:“张主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您怎么不说话?”
“梁四奶奶,您觉得此时争论个对错还有必要吗?外界已是谣言四起,张某认为此时最该做的乃是去平息传言,不要对梁家声誉造成太大的影响。”
张纮春据理力争,想要偏离她的话题。
徐若瑾不断在摇头。
“不!”
“这个对错必须要分清。”
徐若瑾看着他,“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若您认定我看了礼部条文是错,那理应是我向母亲请罚,以证梁家遵规守纪、不徇私情,可若您不认定我有错……”
徐若瑾嘴角轻笑,“那便不是我的错,而是那两位私自误解您话语涵义的二人大错,理应让他们承担这个责任,还梁家声誉一个清白!”
徐若瑾说完此话,怒急的转了一个圈,又直直的看向张纮春,“张主事觉得我说的可有错?您只需给我这个答复即可!”
“梁四奶奶……”
张纮春只觉头皮麻,“您这是在胡搅蛮缠了。”
“我这怎能是胡搅蛮缠?”
徐若瑾不肯认,“有错我便认,可若不是我的错,我也不背这个骂名,这是梁家的家训,也是我徐若瑾的人生信条,张主事也不必再多想,您点头便是认定我错,摇头便是认定我无错,这件事难吗?”
张纮春不知该如何办,摊手无奈的看向曹嬷嬷,“嬷嬷您看,这……这怎么办才好啊!”
曹嬷嬷微微淡笑,一言不。
梁夫人的心情豁然开朗,看待徐若瑾的目光倒有几分欣赏。
这个丫头遇事不慌,倒是能言善辩,把事情扭转回来。
“张主事也不必有压力,若瑾刚刚所言的确是梁家家训,有错认罚,无错宁死不屈,这是老爷留的话。”
梁夫人淡定的端起茶碗,“您若是认定这丫头有错,我便立即吩咐妈妈们去请家法,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张纮春只觉得一个石子儿噎在了嗓子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什么请家法?
什么宁死不屈?这就是在逼迫他张纮春认定徐若瑾无错!
可若真的认了他无错,让那两个人背罪责?
张纮春不想这般做,那会让他在家族中背上污名,可若不这么做,他便也是罪错之人,曹嬷嬷若传回宫中他更是罪责难逃!
张纮春哆嗦两下嘴,站起身,“梁四奶奶所说,让张某茅塞顿开,都是我一时糊涂,险些酿了错儿,我这就亲自去找他们讨要个胡言乱语的说法!”
张纮春说着便要逃离,徐若瑾微惊,只觉得这家伙溜的太快。
可张纮春还没等跨出大门一步,就听到“咣当”一声。
“福雅苑”的大门被一声巨响撞开,两个人影被扔了进来,跌倒在地!
张纮春瞪大眼睛一看,这不正是那两个乡绅?
再一抬头,正看到梁霄冷眸的望着他,“不是想找他们讨说法?人我已经送来了,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