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回了“若霄轩”没多大一会儿,梁芳茹便也赶了过来。
她是听绿萝说了梁霄擅自离去的消息,虽没在侯夫人跟前露面,但见侯夫人气势汹汹的离去,便知道事情严重了。
“怎么回事?四弟怎么突然就走了?”
梁芳茹也被这件事情惊到了,之前知道侯夫人有意拽走徐若瑾,两个人便想方设法的布置接下来日子的安排,以免侯夫人再有心思往自家人身上琢磨。
而那一日的团圆宴便是不欢而散,今儿四弟又突然离了家,侯夫人一定被气的火冒三丈,母亲定是无可奈何,这件事还真是越闹越乱,乱到她屡不清头绪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走。”
徐若瑾满心无奈,“只留了一张字条一句话,说是十日后归,而侯夫人也撂下了话,若是十日后他不回来,就要把我带走,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啊?”梁芳茹惊的嘴唇都抖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一定不对劲儿!”
“我也知道不对劲儿,却不知侯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徐若瑾低头沉思,总觉得事情有她摸不到的根脉。
亦或许婆婆知道,但婆婆却不会告诉自己……
梁芳茹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慌乱了,说起话来也没旁日那般和蔼平和,激动起来:“侯夫人一定还有别的想法,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绝没有单纯的好心,何况你一个人去了京都又有什么用?还是四弟说的对,没有旨意传来,没有为父亲抹罪,绝不踏入京都一步!”
“只怕母亲不会这样想了。”
徐若瑾看向她,“三姐姐也别急,终归十天,这十天里侯夫人不会走,梁霄也不会回来,事情还按照咱们之前的法子办,该安排宴请安排宴请、该安排吃茶听戏、就安排吃茶听戏,私下与母亲谈此事,也不要太表露你的情绪,先听母亲怎么说。”
“那你怎么办?”梁芳茹应下了她的话,仍惦记徐若瑾会用什么法子。
徐若瑾寻思了下,并没有与梁芳茹详说,随意道:“容我再想想。”
又与梁芳茹商议了片刻,梁芳茹也无心再在此地呆,只琢磨着回去陪伴着梁夫人,能不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徐若瑾把春草和红杏喊到了屋内,先与红杏道:
“这两天春草一直跟了我身边,你四处跑腿儿,有没有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来问什么话?”
“没有,”红杏只敢为自己做保,“起码没有人来问奴婢,问没问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那你稍后挨个去问问,也叮嘱一下,不要乱说,不知道怎么回话,就一概答不知道便罢了,也不要起什么冲突。”
徐若瑾吩咐完,红杏当即点头,“奴婢这就去。”
“再把黄妈妈给我请进来。”
徐若瑾吩咐完便耐心的等,春草也看出四奶奶心绪不宁,可这件事又出不上什么主意,只能怨怼自己脑子不够用,帮不上四奶奶的忙。
徐若瑾没注意到春草怎么想,她下意识便觉得这件事好似并非完全冲着梁霄,更针对自己。
如若是因为皇上有意再征战,要再提拔梁家,她完全应该去扭转梁霄的态度,而非句句话都要自己跟随去京都。
若是只想着把自己带走之后,梁霄便不得不妥协,这种手段实在低级,根本不是侯夫人应该做得出来的。
可自己又能与侯夫人有什么冲突呢?
完全就是两条不搭界的平行线,若不是成为梁霄的媳妇儿,她一辈子都遇不上这等人物。
可即便是梁霄曾与忠勇侯府的那位嫡小姐订过亲,那也是以前的事罢了,侯夫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来拿捏自己。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