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出徐若瑾的眼神微眯,虽没有强烈的质疑和怀疑,但黄妈妈也觉出自己的问话唐突了。
“老奴只是惦记三小姐的亲事,按说她本应该在四爷娶您进门之前就出阁的,可是吴家当初不声不响,三小姐的婚事也便这么晾着了。”
黄妈妈貌似苦口婆心,“可若是吴家铁了心要闹,说四爷提早成亲,压根儿就是不尊重三小姐,再提起当初的张家,把您也给扯拽进来,恐怕什么恶心话都传的出来,您恐怕是最吃亏的。”
“好不容易才让夫人对您有所改观,若再……”黄妈妈长叹一声,“老奴这也是担心您啊。”
“我倒是要谢谢黄妈妈的惦记了。”
徐若瑾嘴角微挑,只露出淡淡的笑。
她并非是刚刚认识黄妈妈,当初在徐府,她便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今儿能突然说出这么一大番话,而且连个磕绊都没有,想必是早已经预备好的说辞。
这一番话好似是在替她着想,可真正的目的……便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黄妈妈也觉出徐若瑾的话有些不对劲儿,连忙往回收敛表忠心:
“老奴可不敢当四奶奶一个谢字,在您身边伺候着,自然要替您多想,虽然这个念头自私了些,可是老奴的心里话,至于怎么办,还是四奶奶您自己做决定。”
“我还能怎么决定?这事儿可不是我说的算呢,都要听夫人和四爷的。”
徐若瑾貌似无可奈何,黄妈妈立即道:
“您可以适当的和四爷吹吹枕边风,争取吴家的事别闹的太凶,即便闹起来,也别把过往张家的事牵进来,对梁家的名声也不好。”
“张家是自作孽,还有谁会不长眼的提他们?”
徐若瑾豁然的看向黄妈妈,“吴家若有这个胆子,我豁出这一张脸也要跟他们拼到底,看看到底是谁更不要这一张脸!”
“哎哟,四奶奶,老奴不过是猜度了下,可不是真有这种事,您怎么火了?”
黄妈妈急忙上前安抚,“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这么自私,只想着您一个人,其实也是惦念着徐家,怕徐家再被诟病污秽。”
“您倒是够操心的,父亲还没思忖的事,您倒是先放了心里了。”
徐若瑾冷眸看向她,“这件事我也记您的好,就当您是都为我、为了徐家着想,但此事还是搁了心里别说出来,免得被人风言风语的胡乱传闲话,再惹出是非。”
“婆婆的脾气您也已见识过了,连我的手板子都狠狠的罚,换做是您,我出面也绝保不住的。”
徐若瑾的后半句带着警告和威胁,黄妈妈的心中一紧,连忙讪笑着答应,心里已经后悔不已。
见徐若瑾不再说话,黄妈妈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春草从外进来为徐若瑾添茶,徐若瑾问她道:“黄妈妈最近都和什么人交往?你有没有关注到?”
“都是院子里的人,没与府中其他的下人们有交际。”
春草仔细的思忖,“但前几天好像出去过一回,奴婢为您换灯台,找黄妈妈拿杂物房的钥匙,才知道她是出去了,傍晚才回来。”
徐若瑾忍不住冷笑,“那就对了,看来这番话,是有人让她传给我的。”
“若真的是老爷的吩咐,黄妈妈恐怕也是不得不从吧。”春草看向徐若瑾,声音压低,“黄妈妈的儿子可是从小就伺候大少爷的,也是依傍着徐家过日子的。”
“她可问过你三姐姐退亲的事?”徐若瑾仍旧心存怀疑,她昨儿与梁芳茹谈事,只有梁芳茹身边的绿萝在,与梁霄说此事,是凝香在外守夜,春草都不在。
黄妈妈今儿怎么能直接就提起“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