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羊脂玉!他解出的居然是羊脂玉!这怎么可能!”
随着先前那位嘴里吐出了那五个字后,周围正在围观的人们全都大惊失色,在场的人有哪个不知道和田玉的玉质等级划分,不知道和阗白玉中最好的是特级羊脂玉?但在场的人们又有几个人看到过赌出过羊脂玉的?一个也没有!
这还算了,让大家觉得受不了的是,羊脂玉居然是田尚谊这个纨绔子弟解出来的,一时间,大家的心情都和康惠生差不多,纷纷表示见鬼了。
看到田尚谊一脸嘚瑟的模样,不少人心中不禁想道:“麻痹的,这小子早上是踩了狗屎了吧,居然能有这样的运气?!”
更有一些眼红的,觉得连田尚谊都能赌出羊脂玉,难道他们就赌不出?哪怕没有羊脂玉,来块一级和阗白玉那也发了。
赌徒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永远觉得别人能行,自己就能行,别人不行,自己也能行,但往往到最后,大部分的结果都是倾家荡产,天天想着怎么翻本,怎么“补天”。
看到几个人心急火燎地去挑选赌石,许多人心里很是不屑,真要这么容易就能赌涨,也就不是赌石了。
“田少,这块料子卖我怎么样,我出六十万!”这个时候,一位玉商挤进了人群。
田尚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卖,我继续解。”
那位玉商正色道:“田少,我觉得你应该要考虑清楚了,这石包玉,并不是开出一个漂亮的窗口,就意味着接下来一定都赌涨了,咱们也要考虑到意外因素,当然,我不是故意捡不听的话来说,这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
“一般来说,玩我们这行的,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就地转手的,这样就能立马拿到钱,将石头变成手上的资金,如果你继续切割,那就要承担第二次风险,毕竟还只是切开那么一个小口子,后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郑重地建议您好好想一下,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我见过太多前面一切很顺利,但再切的结果不妙的情况了,甚至最终解垮,血本无归,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就没有后悔药吃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价钱咱们好商量,我可以再给您加一点。”
他跟田尚谊说了很多,言辞凿凿,非常诚恳,像是完全在为田尚谊着想,不过到底怎么想着,大家都清楚。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换作是其他人,或许还要思考一下,但在田尚谊这里没用,因为他现在信心爆棚,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解垮。况且,旁边的孟子涛也同意继续切,难道他还不相信孟子涛,相信一个商人?
田尚谊挥挥手:“不用,先前我看到这块石头的时候,就决定了,无论结果怎么样都要解到底,彻底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大不了就亏个几十万而已嘛。”
见田尚谊这么说,玉商也不好说什么。
“这么说你已经考虑好了?”康惠生确认了一下。
田尚谊道:“那是当然,子涛,你帮我看看从哪里切开的好。”
孟子涛划了几条线,康惠生就继续解石,接下来到也没花多少时间,一块和阗羊脂玉玉胚被切出出来,大小比巴掌稍稍大一些,整块玉料达到了羊油那般白而不僵、凝而不虚、温润宁静的程度。
刚才那位玉商看得表情都有些痴迷,开口问道:“田少,不知这块羊脂白玉能不能转让给我。”
田尚谊虽然也挺喜欢这块玉,但他到也没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他对这东西的价值不太了解,于是就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一口价,三百万吧,你觉得呢?”
田尚谊喜不自禁,连连点头道:“行,就这个价。”
听到这个价格,那个玉商嘴角一咧,其他几位有意思的玉商,也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这个价格实在是卡到点上了,三百万买下来,要说没得赚吧,也有点赚头,但赚的实在太少了,当然,考虑到这是一块羊脂白玉,亏肯定是亏不了的。但是把钱都压在一块料子上,手头有些紧的小玉商肯定是没办法了。
最后,还是那个开口询价的玉商答应了这个价格,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田尚谊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这个人运气一直是不差的,不过花了几千块,转眼就赚了三百万,想来另一块肯定也不会差。”
“做你的白日梦吧!”田萌萌在旁边打击他:“别赌涨了一次嘚瑟,还不是因为孟哥帮你的缘故。”
田尚谊不服气道:“料子还是我选的呢!”
田萌萌不想多废口舌:“行,就当和孟哥没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今后又想经常光顾赌石了?况且,你别忘记你昨天是怎么说,今天只是网开一面。”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啦。”田尚谊言辞凿凿地说,但怎么着都令人觉得底气有些不足。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田萌萌对自家哥哥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尝着甜头之后,不撞一次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她懒得多说,也不想多管。
田尚谊摩拳擦掌地说:“咱们再去把另外一块料子也解开吧。”
钟锦贤实在不想看大舅哥一直嘚瑟,说道:“这都快十点了,杜昭熠还来不来!”
田尚谊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没办呢:“是啊,刚才不是说半个小时就会过来,怎么现在人影都没有见到半个,特么他是死在路上了吧。老康,老康!杜昭熠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啊,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滚过来!”
“囔囔个什么啊!”
田尚谊的话音刚落,杜昭熠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田尚谊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几点了,还真当自己是大人物啊。”
杜昭熠带着方师傅从外面走了进来,另外除了一位拿着赌石的保镖外,还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杜昭熠大言不惭地说:“那又怎样?你一个手下败将就别老bb了。”
“你今天是来斗嘴的吗?”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杜昭熠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孟子涛冷咧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师傅,你的赌石呢?”孟子涛朝着旁边的方师傅问道。
“就是他手上的拎着的这一块。”方师傅也被孟子涛身上散发的气势给镇住了,让保镖把对赌的料子拿出来。
孟子涛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了数,冷笑道:“你们还真是好手段啊,我现在有个提议,一会谁输了,就要把自己解出来的玉石,交给赢的一方,你们没有意见吧。”
见孟子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杜昭熠等人都非常意外。而且,孟子涛居然在认出赌石做了手脚的情况下,还同意继续赌,这是信心太爆棚了,还是太爆棚了呢?
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方师傅已经不想再赌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够赢得了孟子涛,而且做手脚的事也令他颜面无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令他无奈的是,这件事情容不得他做主,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向杜昭熠看去。
相反,既然孟子涛都没有表现出怒火,杜昭熠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觉得孟子涛还真够傻的,要是换作是自己,这种情况哪还敢赌。不过他也只是当孟子涛太过自负了,心里并没有多想。
虽说,这件事情到底是己方理亏,但孟子涛的语气让自己很不爽,杜昭熠说道:“要是我们有意见呢?”
孟子涛说道:“那我只能说,后果自付!”
杜昭熠已经对孟子涛进行过详细的调查,知道凭自己还真斗不过孟子涛,只能打个哈哈道:“行,这个提议我同意了。”
“这是我的赌石,你们看一下。锦贤,拿笔和纸来。”
“……”
杜昭熠不想签名,让方师傅签,他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以去解石了吧。”
一行人走到后面的院子,正好一位顾客刚刚解完石,康惠生跟原先顺位的顾客商量了一下,对方很乐意把位置让出来。
得知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围观的人都来了兴趣,议论纷纷,猜测哪边会赢。
“这还用说吗?年轻人选的料子确实也不错,但比起右边那块,表现无疑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