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话!”程新强瞪了他一眼,担心他把孟子涛吓跑了。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说到做到。”
程新强笑眯眯地说:“看来小伙子酒量应该不错嘛,能喝多少啊?”
孟子涛笑道:“我还真没算过,上次喝了五瓶飞天都没事。”
“真的假的?”程新强和程小超都愣住了。
“一会喝过就知道了。”孟子涛笑了笑,其实别说五斤白酒,就算再多的白酒,除非肚子里喝不下了,再多他也醉不了。
片刻后,伯侄二人都见识到了孟子涛的酒量,程新强惊讶之余,相当高兴,看来今天能够喝个尽兴了。
喝酒能够增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程新强喝了一会酒,话也多了不少,拉着孟子涛讲他年轻时候的往事,孟子涛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还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正因为这样,程新强对孟子涛感观大好,当孟子涛问起齐癞子的事时,他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齐癞子小时候就没爹没妈,跟他爷爷老齐头长大的,当时也算是可怜人,不过这小子长大之后,就不学好了,经常跟不三不四的人瞎混,等老齐走了之后,他就更加混了,之后居然去做倒斗的营生,祸害祖宗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报应,换作是我孙子,我早就清理门户了。”
程新强气乎乎地喝了一口酒:“前几天他还说要出钱把村里的路修一下,我头一个表示反对。”
程小超道:“大伯,我觉得您也不必这样,至少咱们村里交通状况会改善。”
程新强没好气地说:“倒斗赚的钱能用吗?那不是把他作的孽转移到咱们头上啊!再说了,你以为他齐癞子修路是为了村里?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好让车子进出,方便他们倒斗。”
程小超说:“可这样,您不是得罪人了吗?而且您一个人不同意又能顶什么事呢?”
现在相信因果报应的人不多了,只要自己能够得到好处,哪会管那么多?程新强的反对必然会被一些村民报怨。
程新强冷哼一声:“我就人这是这个脾气,再说了,他齐癞子也只是出了十万块钱,大不了这笔钱我出了。”
这番话令程小超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这事完全是大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过,他也知道大伯的脾气,比他父亲还要倔,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事也只能回去后让父亲劝说了。
程新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齐癞子的事情,只是对孟子涛来说,都没有提到重点,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传闻和猜测,没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哦对了,我做的扒锅肘子,冻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端过来。”说着,程新强起身走向厨房。
程小超笑着说道:“我大伯做的扒锅肘子可是一绝,而且还有两个特点,焖好的肘子非常软烂,不知道操作秘诀的人,根本无法完整地把它打捞上来;另外,预制好的肘子放十天也不会变质,即使是在三伏天都是如此。”
孟子涛感觉有些新奇:“确实少见,制作上应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程小超点头道:“是的,肘子要先入汤桶卤,把肉味煮入汤中,再倒入宽口大铁锅小火慢扒,把汤再火靠入肉中,最后撇净油脂,铲出肘子。如此连卤带扒七小时,肘子已经非常软烂了,非专业人士根本捞不出来。”
“之后再把肘子放到托盘里,把锅内剩下的汁收浓,一层层刷到肘子上,冷却凝固成肘子的‘外皮’,因为这样能隔绝空气,造就了肘子三伏天都不变质的特点。说实在的,每回我来我大伯家,扒锅肘子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一个人都能对付掉两大盆。”
说话期间,程新强端了一盆切好的肘子上来了,老远就能闻到肘子的香味,都快令孟子涛垂涎欲滴了。
程新强热情招呼道:“小伙子,试试我这道扒锅肘子,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
孟子涛夹了一块品尝,果然鲜香扑鼻,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美味绝伦:“如果这个时候能再来一碗白米饭,就更加般配了。”
程新强哈哈一笑:“这扒锅肘子配米饭确实是香,不过咱们先喝酒,肘子有的就是,你可以敞开肚子吃。”
“我可不会客气。”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大伯,您这盆子是从哪里来的?”
程新强笑道:“你是想问这盆子是不是古董吧?实话告诉你,这盆子就是个假货。”
“为什么?”
程新强哈哈笑道:“你是没看到,这盆子底下写的是‘大明康熙年制’,康熙成了大明的皇帝,我估计他知道了会从棺材里跳起来吧。”
孟子涛笑道:“这也说不定,在金陵博物馆里面,就收藏有一件‘大明康熙年制’的官窑压手杯。”